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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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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是云南的。

    从小到大,蛇和蛊的故事,就被老一辈人说的耳朵起了茧。

    我爸是捕蛇人,寨子里面很有名气。

    我身上很多都是蛇皮的制品。

    一次去同学家里面聚会的时候,我被同学他爸爸拉到了一边,问我身上的东西卖不卖?

    我当时不知道他的意思,他就笑了笑给了我一千块钱,把我挂在腰间的一个香囊拿走了。那里面装着一枚蛇牙。

    之后我用那些钱买了不少东西,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我还和老爸说起了这个事情。

    老爸却说我被人坑了,那个牙至少值三千块。他让我再去要两千回来。

    当时老爸喝了酒,我以为他醉了,也没有当一回事情。

    去学校上课的时候,那次聚会的同学好长时间都没有来上课。

    听老师说是转学了。

    等我回到宿舍里面的时候,就发现我的枕头下面多了三千崭新的人民币。还有一封道歉信。

    是用我那个同学的爸爸的口吻写的,求我留个情,他知道坑错了人。

    两千是正常的交易额,多了的一千是赔礼道歉。

    我登时就懵逼了。拿着钱和信赶到了我那个同学的家里面,却发现他家在办丧事。

    家门口就放着棺材,棺材上面是我同学的遗照。

    他的父亲跪在棺材面前喃喃自语,我刚跑过去之后,他就惨笑的看了我一眼,声音格外疲惫的说对不起。

    我脑子里面是混乱的状态,同学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想要把钱放下去就走。

    可是同学父亲却跪着求我赶紧拿了钱走吧……

    我被他狰狞的面色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回去了学校。

    刚好时临放假,身上揣着三千块钱,但是我的心里面却格外的压抑。根本就没有心思把这些钱花出去。

    刚好学校有捐款的一个活动,我就把这些钱全部都捐了出去。

    然后我便回家了。

    回家之后,老爸问我上次的事情,有没有把钱要回来?

    我愣了,说你上次不是喝醉了吗?

    老爸呸了一口说他没醉,然后追问我。

    我老老实实的说之前没有要,但是突然人就把钱送到我宿舍了。

    老爸咧着嘴笑了笑说还算有点眼力劲,应该没事。

    老爸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我愣了一下,叫住了老爸,把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没想到老爸的面色有些变了变,叹了口气摇头说也算是自作自受。

    接着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把那些钱好好的花出去,就没事儿了。

    我皱眉问老爸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爸吧嗒了一支烟,问我有没有听过蛇蜕。

    我点头说这个知道。

    接着他就说,蛇蜕一次就相当于重新活了一次。我身上的挂件,都是可以挡灾的。我身上所有东西,连同那颗蛇牙在内,都是经过特殊的开符。没有人能够平白的随便拿走。

    我同学的父亲用了黑价拿了蛇牙,不但不能挡灾,反倒是会惹祸上身。

    他虽然最后发现了过来,把钱退了。可是也已经晚了。我那个同学,肯定是被蛇牙伤了然后死的。

    听完老爸说的话,我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老爸最后告诉我,想要我那个同学家里面一家安生的话,就把钱好好的花掉,他家里面剩下的人就不会有事了……

    晚上,我没有睡着……

    我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从小被蛇和蛊的故事熏陶。虽然住在云南,可是我只要见着苗族的苗女基本上就是绕道走。

    照老爸这样说……同学是间接被我害死的?

    好几天的时间,我都没有什么好的心情。

    可是没想到家里面又来了不速之客。

    这次是两个警察,还有一个竟然是我的班主任……

    我妈很不安的问我是不是在学校里面闯祸了?

    我爸的眉头却是一直皱起……

    我脑子里面也是茫然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和警察会来。

    之后这两个警察问了我一些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之后,班主任才告诉我。学校里面出事了。

    有安排捐款的两个学生死了。就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学校里面,当时最后一个捐款记录是我的,所以才会来问,不过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又去和我爸妈解释了一些话,然后带着警察离去。

    当天晚上,老爸喝了两盅酒,问我是不是把钱捐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

    老爸却咳嗽着说捐出去也没错,但是管捐款的两个人手不安分,动了钱。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爸,吓得把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来。

    老爸却皱眉看着我,说我是老锦家的人。

    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想着因为我,断断续续死了三个人……我就没有胆子再把这些邪性的东西带在身上。

    之后一连过去了三年,我一次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再碰过任何和蛇有关的东西。

    三年之后,我毕业了。

    大学学的是文科,毕业出来了不好找工作。

    蜗居在东三环的地下室里面,每天起早贪黑累了一个半死,结果只有三四千块钱。房租水电就要一千多。

    想起来当时的一颗蛇牙,来来回回就有五千块钱进了我的腰包。我就只能苦笑。

    三年来我做了不少噩梦,全部都是关于我那个同学一家的。

    继续疲于奔命的上班。

    好不容易熬到了过年,老板却突然一下子就蔫吧了,工资该涨的没涨,年终奖也少的可怜。

    不光是我,公司里面的很多人都唉声叹气的。

    财务小李告诉我们说其实前面都准备计算年终奖的,每个人都不少钱……可是突然公司里面砸了两笔单子。一年的盈利都亏出去了。

    众人唏嘘,这两年,生意的确难做了不少。

    我却心里面疑惑了起来,小李说的那两单子生意,我都有接触过客户,明明当时谈的很好,怎么会突然崩了呢?

    众人都走了之后,我找到小李去问了问情况。

    小李怎么都不愿意和我多说。

    我就知道这个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再三逼问之下,小李才告诉我,是老板被人威胁了。不准签那两个单子……

    我皱眉,说怎么可能?现在是法治社会……

    可小李却叹了口气,问我有没有听过养小鬼和古曼童。

    我愣了一下,小李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说,有的东西不是靠人动手的。

    离开之前,小李叮嘱我这件事情签完不要告诉任何人,要不然我们两个在公司都呆不下去。

    我不是一个无神论者,我身上也发生过一些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回到东三环的地下室的时候,我被人叫住了。

    扭头一看,是地下室的管理人员,张叔。

    张数年纪不小了,常年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皮肤倒是显得白了些。

    他一边吧嗒着烟,一边告诉我,有人来找我了,就在我房间门口等……

    我愣了一下,毕业之后基本就和同学断了联系,公司里面也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疑惑之中,我朝着房间那边走去了……

    果然,阴暗的过道里面,有两个人站在门口,猩红的烟头正在不停的闪动着。

    当两人扭头过来的时候,我惊愕了。

    因为其中一个人……正是我的老板!

    而另外一个……竟然是我那个同学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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