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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赶出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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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村在两百年前只是一片荒山,兵荒马乱时期,陈氏祖先躲难来到杏花村,见此地山清水秀适合居住,便在这里落户安家。

    百年过去,闹起饥荒,贺氏祖先与薛氏祖先流浪到杏花村,两人迎娶陈氏女并且扎根立业。几十年过去,贺氏本是人丁凋零,可贺氏祖先开枝散叶,子嗣兴旺起来,薛氏却一直是子嗣不丰,在陈氏、贺氏两大姓里最势弱。而贺氏祖先原先是读过书,教导子孙读书考科举为官。直到近十年来,贺氏果真出了进士老爷,如今是正五品京官。

    陈氏本是杏花村大族,贺氏得仰他们鼻息,一朝翻身,原来陈族长里正的官职落在贺良广身上。

    陈氏与贺氏岌岌可危的关系,正式决裂,只维持着面子情,私底下相互不对付。

    原主医死陈二叔,陈家心下结仇,没有动她便是碍着她与贺平章的婚约,忍气吞声。

    如今贺平章与商枝解除婚约,陈族长倒不急着动手,而是等着看贺家的笑话。谁不知道商枝势力泼辣,沾上她和狗皮膏药似的甭想甩掉!此次贺平章下场,据说能中秀才,若再出一个做官的人,对他们陈氏可更加的不利,他们巴不得商枝闹起来,将贺平章给搞臭呢!

    贺良广怎么会不知陈族长的心思?为了贺平章的前途,他可是下了血本,割几亩地给陈族长。

    杏花村的地可值钱,人口越来越多,可周边田地就这么一些,有银钱也买不到。

    贺良广这么爽快的拿出几亩地,全是张神医给原主置办的田产,可原主不事生产,将来是要嫁给贺平章,便将田产租给贺良广。他们拿定主意赶走商枝,这些田产自然是落在贺家手里头,饶是如此,邓氏也肉疼的紧。

    见到商枝没给好脸色,阴着脸,直接上手掐商枝的胳膊,“死丫头,你上哪儿骗吃骗喝去了?你在村里霍霍乡邻还不够,上外头骗人,是想要给咱们村招祸?倒八辈子霉了,咋就摊上你这么个丧门星!”

    商枝可不是原主,傻愣着由邓氏掐,脱下背篓往前面一挡。邓氏的手被竹片划破,她嚎叫一声,骂天扯地,“要死了!我打死你个小贱人!你爹娘生下你个害人精,咋不丢尿桶里溺死!”

    商枝不是泥搓的,她握住邓氏的手掐着手臂内侧的筋弹一下,邓氏整条手臂都麻了,张嘴要破口大骂,商枝抽出别在发髻里的银针扎了邓氏脖子一下,邓氏掐着脖子‘啊、啊、啊’发不出声。

    耳根总算清净了!

    商枝冰冷的目光如有实质,邓氏吓得腿软,脸色煞白,她是给商枝弄哑巴了?

    贺良广看着这一变故,脸色铁青,“商枝,你干什么!你婶说话难听,可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别心黑手毒的弄哑她!”

    “贺叔,她嘴臭,我在给她治病呢!”商枝见贺良广气噎,吃下这记哑巴亏,一脸和善地对邓氏道:“婶,我见不得人有毛病,咱们相邻相亲的,我也不见外,能治便给你治。只是呢,我这医术不怎的精,也受不住惊吓。本来这小毛病难不住我,方才被这么一吓,出了偏差,我得琢磨一下该怎么让你说话。”

    黑心烂肚肠的小贱人,她是要害死自个啊!

    听着她威胁的话,邓氏满肚子邪火,大声嚎叫,根本发不出声,几乎要气炸了!

    陈族长皱紧眉头,商枝露的这一手让他警惕,愈发坚定要将人赶出去。以后若是谁惹她不痛快,一人扎一针,全变成哑巴。她若生出害人的心思……

    陈族长眸光一闪,贺良广一家比他更不能容忍商枝,他何必得罪商枝,犯小人呢?

    “里正啊,邓氏性子急躁,可别把小姑娘吓坏了。商丫头是热心肠,你别错怪她。”陈族长做起和事佬,略有深意的看着贺良广,“咱们杏花村村民都朴实,和和气气的,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耽误正事。”

    话里话外,邓氏这是自找的。

    贺良广心里暗骂一句老东西!算盘比谁都打得精,谁也不得罪,好处全给占尽!

    被这么一提醒,想起今日来的正事。可这么算了,就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两相权衡,贺良广稍微恢复理智,知道怎么做有利于他。

    平息怒火,贺良广正色道:“商枝,你没有户籍不是杏花村的人,之前是有张神医的贡献才收留你们。你也保证今后再不行医,你却一而再的违背誓言,我就算想帮你也有心无力。如今解除婚约,赶紧搬走吧!”

    邓氏只要想到商枝像丧家犬般被赶出去,也不觉得痛苦,只剩下痛快得意。

    她扎哑了,商枝能治好,镇上的郎中还医不好?这样一想,邓氏反倒镇定下来。

    商枝皱紧眉头,当初张老头并不打算在杏花村落地生根,因而并没有办理户籍。只是后来原主死活要嫁给贺平章,张神医为她订下婚约,便拿出积蓄为她置办田产傍身。户籍三年一申报,只等今年给商枝造户籍,便没有落实。

    贺良广想着商枝迟早要进他贺家的门,使了手段帮张神医将地契搞定。

    见他们绝口不提田产一事,商枝抿紧唇,准备回屋去翻出租赁契书。脚步一顿,她看着站在门口的薛慎之,眉头拧得更紧,每次出事都被他撞破,尴尬不已。

    薛慎之握拳抵着唇轻咳几声,清冷而秀美的面容愈显苍白。墨黑的眸子望着商枝,视线落在浑身正气的贺良广身上,眉峰微蹙:“贺叔,陈叔,侄儿有一件事未与你们说。”他侧望着商枝,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清冽的浅笑,苍白的病容因着笑焕发出生机,“我与商枝商议婚约,正准备明日去与贺叔申报她入我的户籍。”

    “胡闹!”贺良广脸色大变,“慎之,叔知道你是受了张老头的恩惠,他临终前托你照顾商枝,你也别意气用事!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答应吗?”

    薛慎之抿唇,还未开口,便被商枝打断,“我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