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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第14章

    节目的输与赢从来不在余愁的算计之内, 计较过小的得失是不成熟的表现,亦是年轻人必须走过一遭的歧路。

    从一开始余愁目的只有任同,为她而来,为角色而来。任导不喜在节目中似个小孩子一样争夺, 要保持高冷,余愁便顺了她的心思,做个会惹人喜爱的乖宝宝。

    杨庭只是自己撞上来的傻帽……余愁坐在床头望向橘色的台灯, 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画过一道墨色, 愈发深邃,指腹扫过纸面。

    她喜欢傻这个字,更希望自己的对头能与这个字相得益彰。论心机, 娱乐圈或者说社会上多得是心机叵测之人,余愁没把握斗得过他们,倒这么想倒有些自欺欺人。

    *

    机场。

    夏日白日酷暑,晚上闷热,余愁带着一顶白色鸭舌帽,口罩松松地搭在脸上,低着头推着行李箱稳步走着。深夜的机场依旧不显得落寞, 但的确是安静不少,以至于当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她一时怔住。

    沉稳矫健, 仿佛计算好一般声音响起的时间差。

    暗色笼罩了她, 余愁抬起头同时拿手戳高了一下帽檐, 望向眼前的韩琴君。机场大厅的温度并不算高,韩琴君穿着卡其色的长款薄风衣,双手插在水蓝色的长牛仔裤裤兜,脚踩一双厚底马丁靴,不见面上一丝汗珠,眼底有着难以忽略的倦意。

    反倒是余愁一席白T衫,后背冒出冷汗,冷风一吹浑身一颤抖。

    自己告诉韩琴君今天回来吗?告诉韩琴君这个时间点下飞机吗?

    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手机关机了?”韩琴君转而双手抱胸,弯下腰微微前倾,凑近逼问。闻着契主因为休息不足而无法避免散发出来的烦躁气息,余愁只感到手足无措,勉强稳住脚步。

    疑问?询问?还是逼问?

    余愁抬手又将帽檐压下去,躲开对方的视线,“嗯”了一声。

    问韩琴君为什么等?余愁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自己不是傻子,韩琴君心中有一条底线,她在底线的四周从容不迫地试探。

    余愁总以为底线已经到头,韩总不可能再进一步的时候,殊不知下一刻底线再度刷新。

    然而谁都看得到,但谁都不点明,将装聋作哑这一能耐发挥的炉火纯青。

    韩琴君接过小行李箱转身,余愁乖巧地跟着她的身后,亦步亦趋。至于她的小经纪人,一直隔老远不敢过来。在机场门口,韩琴君挥手呼唤。

    “韩总……”经纪人朝余愁身边靠了一下,低声问。

    “住哪?我送你一趟?”

    “不了,不了,我已经联系好人了。”她区区一个经纪人,哪敢坐老总的车,还是把余愁带走吧。其实吧,她早就知道韩总要来,毕竟联系公司,结果回复韩总接机,没必要来了。

    ……

    但是……啊啊啊啊啊啊,混蛋,韩总接的是余愁,不是自己啊。看看,韩总多客气,还说送自己回家,可自己有没这个胆子坐。

    经纪人既然这么说,多半不是推辞,韩琴君不再多问,将行李箱塞到后备箱关上车门,饶到前头之时余愁已经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到家时间凌晨两点整,两个人皆以疲倦,但腹中饥饿难耐。

    韩琴君取下外套,挽起长袖去厨房热菜。余愁坐在餐桌上坐等开餐,待契主端上两碗饺子之时,浓白汤汁漂浮着数个手工饺子。

    韩琴君是真饿狠了,端起碗几口一个吞咽下肚,最后喝了小半碗汤,才解释:“林叔包的,早就煮好了,我只是热了一下。”

    “这几天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余愁半个饺子卡喉咙中,呃……

    怎么说呢?小事说起来没意义,大事……被人砸鸡蛋,流了一脸的鸡蛋液,然后又被人扯住了内.衣。

    她迟疑之下,韩琴君打了个哈欠,单手撑着下颌,缓缓道:“听说鸡蛋敷脸可以美容。”

    余愁尴尬地头越发低下,默默地又往口中塞了个饺子,腮帮子圆圆鼓鼓。

    林管家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轻轻哼着,小跳着朝楼上走去,双脚踏地发出哒哒极富节奏感的声音。

    温医生是他信任的妇产科大夫之一,年纪轻轻名气小有,性格也好说话。

    她一手把脉定孕肚的本事,更是红了那么半边天。

    韩琴君刚刚从余愁房间吃饱喝足出来,啧啧舌,回味汤水滋味,林叔手艺不赖。咋时和他对上,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眼神旁移。自己和病号抢吃的的确该脸上羞愧。

    林管家一双眸子愈发明亮,原属于老人家浑浊的眸子,便似一汪灰蒙蒙忽然散开一点白水银,似暗夜中迎来一道希望的旭光。

    嘿,好!

    小姐一回来不往自己屋子里去,倒是先一头扎进了契子的房间,没点猫腻真把他老人家当瞎子了?

    韩琴君咳嗽一声,问:“联系好了吗?”

    “好了。”明天查怀孕为主,顺带着看看腿伤。

    他做事,韩琴君是放心的,回屋将明日工作集中再压缩,全数推到了下午。余愁如今孑然一身,除了自己,韩琴君实在想不到谁能领着她去医院检查。

    当红明星混到这个程度,韩琴君转了一下手中水笔,单手撑着下巴想余愁,真是够可怜兮兮的。

    唔,算了,既然找熟人帮忙开后门,韩琴君自己少不得过去感谢。

    *

    翌日。

    韩琴君一改往日正经规矩的职场打扮,穿着相对宽松的白衬衫,前短后长的下摆一半扎进宽松牛仔裤,舒适休闲。

    听到声响侧头望向下楼的余愁,及肩微卷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过,韩琴君抬手别了一下头发,清楚地露出鼻梁上架着的细金框眼镜。

    韩琴君凝视着余愁,余愁亦望向她,顿步,被她的装扮惊艳到了。

    这个人给她的印象是死板,公事公办的正经,忽然活泼装扮多了一丝年轻人的俏皮,还多了——

    余愁望向她系到第一粒的扣子以及抬眸时镜框滑过的冷金色。

    喉头滚动,自己曾在夜里难眠之时难耐地肖想过韩琴君,卸下职场装,该是何样。如今看来,肖想的不是“怎样”的韩琴君,而是韩琴君。

    此刻,韩琴君如余愁的肖想如出一辙,温润中夹着——禁欲。

    想看那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扣子,露出白皙的肌肤,深邃的锁骨……幽暗灯光下如野兽踱步而来疯狂的姿态。

    余愁低着头,长发扫过耳侧,想要遮住自己丑陋不堪的心思,慌张地下楼,坐在对方身侧。

    林管家将余愁的早餐端出来,牛奶还带着温热,冒着奶香。

    余愁一见便傻眼了,慌乱道:“这也太多了,我吃不下……”

    林管家哎呦一声,险些说漏嘴:“又不是你一个人,两个人……”

    两个人?

    刚刚解决自己早餐的韩琴君用纸巾擦嘴后插话:“林叔,我早吃饱了,不用麻烦了。”

    林叔瞪了她一眼,要小姐多嘴,“两个人”可没包括她。

    余愁第一次吃早餐吃撑,总感觉胃里沉甸甸不舒服,可林叔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不吃也不行。饶是韩琴君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劝解。

    最后还是韩琴君看不过眼,要强拉着余愁走人。

    “哎,小姐,等等,捎我和小王一程,在市中心嘉怡商城下,我俩去看点东西。”林叔扯着别墅里另外一位工人过来。

    韩琴君惊奇他这常年不迈出大门,道“王八”不动还长寿的人,居然要顺路去逛商城。

    余愁依旧在副驾驶位置上,忽略到后排如炬的目光,她胸口有些闷,胃里翻腾,行驶过程中的颤让她有些恶心。

    心道下次的话,不能吃这么撑了。

    韩琴君把两人在商场门口放下,径直朝医院驶去。

    市中心医院人满为患,要想畅通无阻,无非谁比谁更有关系。幸好林叔年轻时交友广泛,杏林好友众多,如今倒也能帮上点忙。

    到地下停车场,韩琴君拿过面前的墨镜盒,往余愁脸上一推,指腹顺着鼻梁定在双目之中。墨镜遮住了余愁那一双富有灵性的眸子,切断了两个人的直视。

    “小心为上,白天人多。走吧,直接去医师那边……”

    *

    候诊大厅处,坐在角落椅子上的两个年轻男人正在交头接耳,帽檐遮住了他们大部分面容,又因中人气息,显得毫不起眼。

    “余愁前段时间不是脚伤了吗?这过来医院最多看个外科、骨科,有什么好拍的?”

    说话之人不屑一顾,余愁受伤来医院就成了大事?

    她过气了,没有劲爆的消息也很难炸出读者。

    “你管那么多,到时候有照片、资料回去写写看,搞个大新闻。”

    外界所构建的框架限制着余愁的举动,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成为仇家联合媒体抨击自己的绝佳狙击点,一枪既出万劫不复。她一抬眸,眼中平静无波,就像一汪碧潭,油绿色浮萍遮住了水波下的游鱼水纹。仿佛意外没有发生,一切照常,如巍然屹立的青竹高山,不喜不悲,不哀不怒。

    余愁向前一踏,还未动作,只见那契子身子颤抖,恐惧后退一步。向她走来的是余愁,是一名同等身份的契子,不是自己心中眼中心心念念追求的大明星。

    对方很伤心,肉眼可及的悲伤,余愁就像一柄扎进她心口的匕首,溢出滚烫的鲜血,化作难以抑制的泪水。又一度惊变,余愁不过走了区区三步,第四步还未落地,她便是哭着跑开。

    徒留着一场难堪的闹剧等着余愁来圆。

    圆不了,太方了,

    余愁就像被聚光灯抓捕的囚犯,无话可说。所谓的圆场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只会是照猫画虎,弄巧成拙,徒惹麻烦。

    不远处的大道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喧闹的大街上,没有媒体记者,只有被节目组隔离一定距离的群众。

    罪魁祸首先一步离开,余愁又落到如此狼狈,这一段画面没意外的话会被切掉。小组导演是个有眼力见的,他反应过来后,飞快地疏散群众,然后拉着三人小组转移地方。

    洗头补妆换衣服,余愁从房车上再度出现的时候,已经洗去了周遭狼狈气息。

    任同伸出手别了一下墨镜,眯起一双狐狸媚眼,悄然打量一番,先是露出稍许满意的表情,随后又蹙眉,似有哪里不满。

    出师不利,大早上来了这一遭,其他两个小组的嘉宾已经顺利吃过美餐满足而回。小组对外说是没吃,但节目组不至于这么绝情。组员余愁+任同,这两个人短时间的落寞不代表长期的颓废,日后皆有翻盘的机会,同时还有一位即将振翅起飞的新人。节目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此,所以节目特地准备了早餐,还是要吃点,但不能吃太饱,怕露马脚。

    没吃早餐又持续拍摄节目,吃太饱了怎么完美体现饿与疲倦?

    余愁和苏桑桑胃口不大,节目准备的食物吞咽下肚绰绰有余。而任同三下五除二解决两块面包,她虽瘦却高,胃口有些大。薄衣之下是因锻炼而完美的身材。宽大墨镜下唇线彻底抿成了一条缝,干净利索如同薄如蝉翼的刀刃,只差出鞘见血。

    对外宣告着她现在很不爽,非常不爽,原因是没吃饱。

    因特殊事情而暂时不外出的任同、余愁、苏桑桑三人跟着总导演坐等其他小组凯旋归来。

    首先映出眼帘的是杨庭那一小组,她们显然收获不小,譬如队长手上正拿着一个脆香薄酥的饼,边走边吃,好不美味!

    对方手上吃了一半的饼,脸上满面春风。

    “秋心,任导你们吃了什么?”队长话音刚落,不管是巴结还是简单的打招呼,反正接下来的讨好话语被任同全数堵回去。

    任同戳了一下墨镜,微微仰头,道:“呵~西北风。”

    “……”

    若是平时的搭档,小队长就立马上去调侃了,还能增加节目效果,给自己增加镜头。可任同双手抱胸,微微侧抬下巴,嘴角下耷拉快弯成了一道拱桥,单弯膝站立,一句西北风再没有下文。

    对方脸色尴尬,佯装一笑,手中吃剩了一半的煎饼既然自觉无地自容,无处躲藏。

    综艺杀手#任同#冷场高手。

    她不想和人打哈哈,索性用这种态度让人自讨没趣。

    考虑到早上的变故,节目组担心具体的活动地点再泄露出去,也担忧余愁的生命安全,不得已临时改了几个地点。

    来回奔波,余愁有些疲倦,但好在伤腿并无不适。跌跌撞撞,总算是到了最后一关。

    最后一个决定胜负的环节规则稍许复杂。

    先前积分排位第一的组拥有优先权,一旦触碰到其他两组成员一人计十分。而第二的组就只能攻击第三组,第三组所攻击的目标却只能是排名第一的小组,首尾相连。

    要么躲要么主动进击,唯有拿积分才拥有胜利的机会。

    胜利?

    呵~

    想到这里,任同轻哼一声,望了眼余愁的脚,契子挺直地站着,样子倒是看起来好的差不离,但具体如何谁知道呢?

    任同不想余愁伤口情况加重恶化,免得到时候自己电影一开机才发现煮熟的鸭子又长出翅膀飞了。

    她消息来源广,早就知道余愁有意参演,在任同的心中,余愁已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苏桑桑自然要跟追任导,三个人对视一眼,互相明了。

    顶顶大佬的任同讥讽完“喝完西北风”后一番思量决心摸鱼。

    导演组讲完游戏规则,余愁悄咪咪细了眼睛。分组虽是抽签,但老天爷分的极不公平,旁的组都是契子契主搭配一个中人,唯独自个小组,任同一个契主领着俩契子。

    领跑三条线同时进行,总导演查看实时画面,差点吐血。比起奋力比拼的其余六个人之中,余愁她们日常颓废,说不上来的奇怪,看起来在努力……恩,事实上如何,其实大家都知道。

    颇有“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意味,但是否为正能量就不得而知了。

    三个人,反而是余愁一个伤员瞧着最努力。

    准确来说演的最努力。她微表情抓的很好,原本也没出多少力,但是焦急,紧张的神情栩栩如生。

    中途找寻线索的时候,余愁和苏桑桑一起遇上过落单的杨庭。烈阳让三人身上泪如雨下,薄衫紧贴肌肤,勾勒出贴切的身形。杨庭身上燥热越发难耐,从地面升腾而起的热气与余愁平静的面容险些让她昏了头,可她不是大龄低智,不会傻乎乎埋汰余愁,毕竟摄像机就围绕在身边。

    说实话,两个人来往不多,总共有三件事情让杨庭耿耿于怀。

    一是余愁当初没借好位扇了她一巴掌。

    二是韩琴君因余愁的关系发现自己偷偷带契主会宿舍,将自己扫出澄星公司。

    三是任导文中女配一角。

    前二皆是过去事可以不提,但杨庭想不明白堂堂的影后,就算落寞,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必与自己抢角?她心思敏感,总觉得余愁都抱上了韩琴君的金大腿,要什么角色没有?!

    若说余愁没有刻意针对自己,杨庭绝对不会相信!

    余愁轻怔调整了下情绪,点头之后拉着苏桑桑健步如飞,令人瞠目结舌。

    她们小组落后,按照节目制定的规则,她与苏桑桑冲上去只是送人头。至于杨庭,余愁不喜欢她,不想看见令自己生厌恶的东西很正常。

    彼此的厌恶无法根除,因不堪而生出的愤恨会潜移默化地出现在生活中的每一处角落。

    譬如,明明余愁和苏桑桑在一个拐弯口兵分两路,明明苏桑桑刻意跑的慢了些,杨庭眼中只余下了一个余愁,即将到手之际,她一伸出手要出触背,却偶然扯住了余愁的内衣后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