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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日日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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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奇门遁甲, 听起来就十分玄妙。

    顾今朝坦然看着老太傅, 然而,什么是奇门遁甲,她还真是只知道毛皮。

    只得如实相告, 老太傅让书童拿了两个软垫放了地上, 让她与之席地而坐, 二人当中摆了一个八卦奇门甲图, 摊开了来,他耐心与她讲解着:“三奇, 八门,六甲, 甲为贵,隐遁与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之下。你这册上,排兵布阵,很是精巧, 用子大胆, 生死同门, 便是奇门用法。”

    她完全被八卦奇门甲图吸引住了,倾身细看:“我爹教我布阵时,很是简单,我是喜欢摆弄,后来去营地两次, 很容易就破了他们的阵法, 如此自己做了许多小阵, 但比起这些局面来,似乎不值一提了。”

    太傅点头:“奇门遁甲四千九百六十局,但是无论多么精妙的阵法,一如你这生死同门,也会有纰漏败坏的可能,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变数。”

    那八卦图在她眼里,已经转了起来。

    顾今朝两眼放光,两膝一动,规规矩矩跪了老太傅的面前,伏身下来:“请太傅出题,今朝愿为太傅门下精学奇门!”

    老太傅瞥着她:“既如此,那便限你三日时候,破百局,如能做到,便收你入门。”

    顾今朝大喜过望,抬头便笑:“还请太傅指点一二!”

    老太傅见她笑颜,也是勾唇:“也别高兴太早,三日百局,并不简单。”

    想也不简单,今朝忙是讨价还价起来:“那太傅为何非要定在百局,三日的确仓促了些,今朝才懂得一星半点,只怕来不及。”

    老太傅:“你这孩子,倒是知道变通,不过只需掌握生死门,便是简单。”

    好吧,顾今朝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先人可有破过?”

    老太傅点头:“世子谢聿,先你之前,一日便破了。”

    顾今朝:“……”

    她单手抚额,真是不想和他有半点的交集,老太傅指了三奇八门与她细细讲解一通,今朝也是聚精会神,不敢分心,从前自己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谜题,如今也是霍然开朗。

    她记忆超群,看什么向来都能过目不忘,老太傅讲解的话从不讲两次,低头看着八卦图,牢牢记在心里。

    不知不觉日头偏了西,外面天色渐暗了起来,老太傅让书童开始收拾了卷轴和八卦图,锦盒送还与今朝,他每一册都看了,赞不绝口。

    夸得她实在不好意思了,上面与秦凤祤相似的字迹也无人在意,写的那些诗词也不打紧的一样。

    时候不早了,秦家摆了家宴,秦凤祤前来相请。

    他和今朝站了一处,目光也在那盒锦册上面扫过。

    老太傅最后收那封书信时候,也瞥了他一眼:“谢聿已经让人传了书信来,说明了今日事,一切缘由皆因老夫而已,你们,今个便是做了死门当中的一个棋子。”

    今朝抬眸,不明所以。

    今日事?

    谢聿不是在针对她的吗?

    秦凤祤也是怔住,随即,老太傅叹了口气,回身坐下:“三年前老夫曾在凤凰山设过一阵,并应承过此阵者,可留山上研学。谢聿年少轻狂,与凤祤,太子李煜同闯凤凰山,过阵之时,凤祤清正,心甘为饵,李煜仁厚,多有爱护之意,也落了阵眼,唯独谢聿左突右进,后挟太子来到老夫面前,后被驱逐下山。”

    顾今朝有点不明白了:“既然他闯过了阵法,为何又被驱逐下山了呢?”

    太傅顿了片刻,才是说道:“此子命中带煞,桀骜不驯,心高气傲,功利心太重不分是非,闯阵时不计得失,因弃凤祤无情,是以未过生门。他今日故意将凤祤牵连过去,你二人犹如闯阵之甲,凤崚为饵,世子府便是死门,看似凤祤带了凤崚离开了死门,实则凤祤选谁都是败了,犹如那日,重蹈覆辙。”

    秦凤祤脸色倒是淡然:“没想到三年前,我为弃子,三年后,我为谢聿。”

    顾今朝设身处地想了下,还是想不通:“那我离开了世子府,可算破了死门?”

    太傅点头:“天时地利人和,谢聿都占了,但你天生贵胄,如有神助,所以那道门困不住你,他也困不住你。他将此法一一道来,不过是为争当年的一口气,想让老夫承认,权衡功利是人之常情。太子习得治国之道,凤祤习得忠君之道,而谢聿一心向往奇门,奇门遁甲老夫并未传与他,今日他将牛角匕首赠与你,也极力举荐你入我门下,只怕你他二人已有根缘。”

    怪不得,当时,谢聿那样看着秦凤祤。

    没想到,他竟是精通。

    只怕在书院,谢聿捡起那本锦册的时候,就布下了这个局。

    顾今朝垂下眼眸,听着太傅说起神助,也是忍俊不禁。

    穆二神勇,想起他就是想笑。

    老太傅到底也没留下,他只说明日一早会让人送来百局图,他要去世子府一趟,带着书童这就走了。秦淮远带着几个儿子恭恭敬敬将他送出大门,才一起回还。

    吃晚饭时候,一家人一起吃的家宴,顾今朝满脑子都是那些奇门遁甲的命盘,草草吃了点东西也没大注意别的。回到自己屋里没忍住将自己的那些锦册拿了出来,因老太傅指点过,又有不同见解。

    不能干坐着等,连忙起身。

    想去书房找找,看看能不能有些有关的书卷,可以参考多看一看。

    才出了院子,就看见秦凤崚匆忙走过,她先前还没太在意,可那少年一溜小跑跑了,她才走到前院书房门前,他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跟了她的身后。

    走了石阶下了,一回头,把他抓个正着:“秦凤崚,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凤崚还想别开眼去,假装看树,可眼看着顾今朝转身又要走了,赶紧叫住了她:“顾今朝,你站住!”

    今朝停步,回眸看他:“有话就说,扭捏的什么,像个小姑娘了~”

    一听说他像个姑娘家了,少年几步冲到了她的面前,本来还想争执一通,见她脸上还有疲色,忙是软了下来几个调调:“祖母让大夫来过了,给开了不少镇神的汤药,也让人给你送去了,你喝了没有?”

    什么镇神的汤药,她没看见,不过那些不重要:“没事,我不用喝,我好着呢!”

    秦凤崚干咳两声,可是很不自在:“我等你不回来,在那厢房一直很担心你,大哥来的时候,他问了我你的事,我想等你一起走的,可是大哥说只能先把我带走,再想办法来救你。”

    今朝点头:“嗯,我也这么想的,应该先把你救走,因为你比较笨一点。”

    第一次被人说笨,还恼不起来,秦凤崚想反驳也无从反驳,只能干瞪她一眼:“这么说,你是不会怪我们把你扔下了,我听说你也很快出来了,那你怎么出来的?”

    顾今朝想了下:“怪你们干什么,这是世子故意挑拨,才让凤祤大哥选一个带走的,你想想,他只能带一个走,他能选谁?”

    秦凤崚顿时恼了:“世子这也太毒了!”

    今朝点头附和:“没错,他不仅是太毒了,是简直有毒,所以不要在意那些事。”

    秦凤崚:“你不在意才好,我大哥为了救你去山上还滑落了山涧,他也几日不得休息,疲乏得很不说而已……”

    眼看天都黑了,顾今朝急着去书房,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你大哥人中龙凤,真的是个好哥哥,我能得这么个哥哥,真是烧高香了。”

    说着三言两语打消他愧疚之心,推了他往出走,一直给人送出去老远才是回来。

    夜幕降临,黑幕笼罩大地。

    书房当中漆黑一片,顾今朝快步上了石阶摸黑推开了房门,又关上了。

    按照记忆当中的位置走了桌边,摸索着找到火石点着烛台,秦家书房可是真大,左右环顾看了两眼,大步走了书架旁边。

    到底是书香门第,对于书卷的整理还是很有心得的,按照上面排序寻找了下,竟是在最边侧的一个书架上真的发现有关奇门遁甲的书册。

    屋里昏暗,有点看不大清。

    烛台又举得高了些,从前林锦堂就不喜看书,他家连个书房都没有,得了空就跟头把式地带着她去营地校场,如今想起来,也是唏嘘。

    她读书识字,都是姑姑好时候教的。

    她娘识字,很聪慧,但是她娘写出来的,经常是写着写着就变成了很奇怪的字,不过她娘很会讲故事,小时候总是缠着她给讲故事,那猴儿大闹天宫西天取经的故事,是百听不厌。

    有点高,拿不到。

    正是叹着气,嫌弃自己个子矮,轻轻的脚步声在背后响了起来。

    急忙转身,烛光映着那白衣似雪。

    秦凤祤也不知在这书架旁站了多久,她竟是没有察觉到,此时人到了面前,就着她手往高一托她手里的烛台,抬手按在了一本书上,伸手拿了下来,这就递了她的面前。

    正是她要拿的那本,顾今朝还扬着脸,下意识就接了过来。

    烛火之下,秦凤祤低着眼帘,与她一同站在书架之间,两个人靠得有点近,他低眸看着她眉眼,也是言语渐轻:“不用烧高香了,既是好哥哥,总需做点好事。”

    今朝眨眼,从来淡定:“要做什么好事?”

    秦凤祤依旧瞥着她,拿着烛台往桌边走了过去:“过来。”

    她连忙跟上他脚步,刚才点火时候,也没太注意,原来桌上已经摆了一摞书册,此时秦凤祤将烛台放稳,将她按坐了旁边。

    书册拿下一本,放了她眼前,他也挨着她坐下了:“我对奇门遁甲不如谢聿上心,是以开始看见你做的那些锦册没有在意,入门的时候,也一同看过,这些都是我当时看过,上面有批注和要点,你可以看看。”

    翻看两页,的确有,趁着明日的百局图还未送到,可以熬夜看看。

    顾今朝从来不矫情,道了谢,这就翻看起来。

    秦凤祤也没有走,拿了笔一同翻看继续批注,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上涌,今朝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身边的秦凤祤低着眉眼,还低头写着什么。

    他胳臂来回动作着,外肘处似乎有伤,此时已经渗出了殷殷血迹。

    盯着看了片刻,他有所察觉,不过没有看她:“看什么?”

    今朝双手环臂做枕,伏身枕了上面,依旧盯着他,细细打量他:“其实,真的不怪你,你不必做到如此。”

    秦凤祤笔尖一顿,回眸:“折在谢聿手里,不算什么,我做这些,不为别的。”

    烛火啪地跳了个火花,这时有人陪伴的感觉,真不一样。

    顾今朝没忍住,笑了:“为什么?那你做这些为什么?”

    景岚与他讲过的她名字由来,秦凤祤此时想起,放下了笔。

    他一手按在她肩头,也是暖了许多脸色:“为兄之道,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