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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安然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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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验好票后,我和小乔跟随着人群登上了轮渡。人们各自寻找自己的座位,有的拿着票对照。幸好,我们坐在舷窗旁可以欣赏窗外的景色。我将旅行包放在座椅下方,也像其他人一样拿出了手机来消磨时光。小乔也和我一样点击手机浏览阅读。当然,船舱里也有人在谈笑风生,有人安静看景,有人靠椅瞌睡,还有人吃东西......

    我随手点阅,“滴哩哩”一条短信来了。我轻轻地点开一看,原来是颜敬文发来的,心里头不由一紧:啊,遇上对手了!这家伙真是癞皮狗!人家小乔不喜欢他,他还死缠烂打,有意思么?直接删掉算了。哦,不,不要这么急,看看也无妨,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人的水平见识,说不定以后还会遇上,心中也有个底。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嘛!

    我下意识地点开短信,默念着:“美丽的乔伊,你就不能原谅我一回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和朋友打赌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在追求你靠近你假装要和你相识相知的过程中,发现原来我们对你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你其实不是高傲冷漠,而是洁身自好。你不是无情,只是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了,就很难动摇。当我认识到你是这样的人之后,就深深后悔,深深自责。我再次请求你原谅,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回心转意。”猫哭耗子----假慈悲,纯粹的浮言虚语。但是“乔伊”这个词让我耿耿于怀,这个昵称小乔之前没有讲过,她到底有没有接受这个家伙的亲密叫法呢?

    “乔伊,乔伊!”我连喊了两声,小乔侧转头来,疑惑地看着我问:“你怎么叫我‘乔伊’?谁教你喊的?难道是那个渣男么?莫非又来短信了?”一连串地发问,看来小乔有点激动了。

    我默不作声地一脸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早说了吗?一见到他的短信就删掉,你还拿他的短信来烦我。你什么意思?连你也要来刺激我吗?”小乔的声音有点高了,邻座有乘客在转头看她。

    我赶紧劝道:“对不起,我一时糊涂点错了。刚才看了他的短信,知道那家伙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的不屑一顾。”我手指一点,沙的一声响,恼人的短信消失了。

    “你看,现在删除了。”我摊开手掌展示手机给小乔,里面的短息数量显示为“0”。

    小乔默然不语,拿着手机凝视窗外。看小乔刚才的反应,她对于那个颜敬文真的已经嫌恶透顶,对于那个自作多情的“乔伊”称呼,也极度感冒。我以后再也不看那人的信息了,一发来就直接删除,在她面前要禁绝这个人的名字,免得影响心情,破坏气氛。

    不久,渡轮启动了,缓缓转弯纠正航向然后匀速前进。船艄划开了一道宽阔的长长的水花,浮游的泡沫也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我将手机按在包上,看着窗外的碧海蓝天,心情复杂,觉得恋爱似乎有点像赌博一样,将自己的爱情投放在某个人身上的时候,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结果,不知道会输还是会赢,因为那个人的活动是自己不能掌控的,人本身的或然性是无法评估和预测的,客观环境的影响更加增强的事态的可变性,所以TA也许带你上天堂,也许下带你地狱。小乔的慎重是明智的。由于婚恋的失败,我对不知何时出现的下一位也产生了丝丝畏惧,所以常常裹足不前,犹犹豫豫,少了年青时的冲劲。

    轮渡在微波轻漾的海面航行,船身也随之轻微地摇晃,像摇篮似的。尽管有些微腥咸的海风疾吹醒神,但禁不住颠簸,一时难以适应,于是起了睡意,不由自主地瞌睡起来。为防止意外摔,我将手机揣兜,头仰靠在椅背,安然地睡起来。

    没过多久,我的一个肩上莫名有些分量。我侧眼一看,原来小乔也累了,也想睡了。她神态娴静,青丝沿着我的颈根垂下,发香清幽。我瞄了一下她,默默地闻着,依然闭目瞌睡。

    突然一个梦惊,小乔闪了一下,头从我肩上滑落。我急遽睁眼一看,赶紧一手搂住她的头,以免扭伤腰椎或脖颈,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紧靠在我的胸前。

    那一刻,小乔醒了,眼睛凝视了我一下又眯着睡了,安心地睡着了。

    一个灵魂托付给了另一个灵魂。被信任的感觉近似被爱的感觉,小乔主动亲密地靠近我,我的心里泛着欢喜。当然,还有隐隐的担忧,她会真的喜欢我吗?

    想到这里,我的手有些凉了。但是,我是一个男人,要有直面现实的勇气,应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决心和能力,不能事情还未开始就害怕,那样什么事都不会成功的。

    精神作用真是立竿见影。我的腰挺直着,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一种谁敢伤害她半根毫毛我的拳脚绝不留情的冲动。

    船舱里隐约起了骚动。但是丝毫不影响我和小乔安静地暗喜地依偎着。此时,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射雕英雄传》里的一支插曲《一生有意义》。“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变了有情义。从今心中就找到了美,找到了痴爱所依。人生匆匆,心里有爱,一世有了意义。万水千山,此生有人,相携又相依,同声同气,无分彼此。用尽爱与我痴,与你生死相依......”

    恍恍惚惚中,不知不觉间,船到码头了。人们有序地下船。我把小乔唤醒,我背两个旅行包,她背那个小包,也和他们一样下了船,登上了码头,踏上了桃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