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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顾南城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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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遍,我给挂断了,顾南城又打了过来第二遍...

    “你接吧!”秦越闷声说。

    我摇摇头,有些赌气:“不接,我们继续吃饭!”说着我把手机放到包包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还是接吧,有什么话两夫妻不能好好说!”

    我看了秦越一眼,其实心里很明白,这次我和秦越一起这么高调的回来,而到现在三天了,我电话不接,不跟任何人联系,我确实欠了顾南城一个解释。

    像是有所感应到我的动摇,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我终于没忍住,放下手中的碗,握着手机低头走了出去。

    “喂!”我刚刚开口。

    电话那端的人也同时传来低沉的男声,有些沙哑:“温璃,你怎么样,没事吧?”他第一句话不是质问我,也不是埋怨,只是关心。我们吵架这么久,我已经很少软弱,但就在这一刻,我的眼泪瞬间就崩了出来...连日来的委屈令我突然特别特别地想念顾南城,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的人,很想靠在顾南城的怀里,然后好好地大哭一场。

    “说话啊,温璃,你哑巴了吗?”

    我良久没有说话,顾南城在电话那端大声嘶吼,语气很凶。

    我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就彻底崩了,大哭起来:“呜呜,顾南城,我怕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质问他。

    顾南城有些沉默,电话那端只有他沉重地呼吸声。

    我知道这件事跟他无关,但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他为什么不能好好保护我,为什么要不我丢下...我越是这样想,眼泪就掉的越来越多了。

    顾南城等我哭好,才问我,“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没隐瞒,这么久没见,这期间发生这么多事情,我真的很想念顾南城。说我没原则也好,说我作也好,我就是很想念他。

    半小时后,他抵达医院,我还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夜里风有点凉,我穿着条长袖的碎花长裙,纤细地身材在风中略显单薄。我静静地看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我。

    我们快有大半个月见过面了,他消瘦很多,黑眼圈很重,下巴的胡茬很久没有修理过了,以至于看起来都有点像是大叔了。

    我没出息地就笑了。

    “你笑什么?”顾南城拧了拧眉,有些不高兴。

    我抬手摸了摸他长满胡茬地下巴,丝毫没有怕摸老虎胡须地自觉:“顾先生,我发现你变老了!”

    顾南城握住我的手,把我圈在怀里:“顾夫人,你也瘦了!”

    我享受他带给我的温暖,就像是他只是抱着我,我就已经觉得很安全了。

    我们静静地相拥,像是从来没有任何隔阂一样,良久,他才松开我。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只是贪婪地看着他,有那么一刻我很埋怨自己,为什么顾南城已经说了他在解决他和荀玫的事情,我却不能对他在稍微多一点耐心?

    “傻瓜,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语气亲昵,像是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一样。

    我把他带到了秦越的病房里,阿威刚刚喂他吃完饭,他躺在床上休息。

    阿威见到我进来,起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顾总!”秦越听到声音要从床上坐起来,他身上多处骨折,碰到伤口就会痛,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他:“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安分点,少活动为好!”

    大概是刚刚经历过生死的劫难,大难不死我们显得亲密很多。

    他略有些委屈地看着我,嫌我管的太多。

    “不是我要管你,是你自己得把握好尺度,别让我管啊!”

    秦越无奈地点点头:“好,我错了...”

    我们互动良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刚刚顾南城一直都在,他一直怀疑我和秦越有什么,现在...我担心地看向他,他的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我内心惴惴不安,却不敢问他。

    秦越已经收敛了神色,简单地顾南城聊了几句。顾南城适当地向秦越表达了感谢,而秦越也适当谦虚表明一切都是自己该做的。

    表面的风平浪静,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顾南城要接我回家去住,再说我个女人一直呆在医院里照顾个男人,也不太合适。我叮嘱了阿威几句,才跟着顾南城出门。

    上了车,顾南城一直表现很沉默,他不开口,倒是我坐在车上踌躇地很。犹豫了很久,我才敢问他:“那个你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顾南城拧了拧眉头,问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他了。埋下头,声音闷闷地,冷了几秒,然后才对他说:“对不起,那个刚刚我没把握好尺度,让你为难了。但我跟秦越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

    顾南城没说话。

    我也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生没生气,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把所有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一遍,“我是一个人到的布拉格,只是后来没想到会遇见秦奶奶。她对我很好,把我当亲孙女来看待的。就这么我和秦越送了秦奶奶最后一程,之后就是秦越到酒吧买醉,跟人打架,我去救他...所以我们就变成了这样,我和他真的没什么!”

    我最后一遍跟他重申。

    车猛然停下,我整个身体向前撞去,然后又迅速反弹回来。刚刚那个刹那我以为我会死掉,等平静下来,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到家门口了。

    我捂着胸口,满脸心有余悸地看向顾南城,他阴沉着表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漠,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刹那我开始有点怕他。

    “下车吧!”

    顾南城下车,绕到我旁边来,给我拉开车门。他做的很绅士,动作流顺,一如既往地体贴入微,只是没有了笑意,之前在医院的温情刹那就消失了个干净。

    我心底有些失落,下车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很在意我和秦越的绯闻?

    顾南城没吭声。

    我有些失望,径直下了车,越过他直接进了家门。林姐就在玄关口上,见到我回来,先是满脸惊喜,随后又是满脸地惊恐。

    她对我挥挥手,好像是让我离开。

    我不解地看向她:“林姐,你不认识我了吗?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明白。”

    “温小姐,夫人来了!”林姐小声地说。

    她刚说完,背后就传来一个熟悉地声音,“林姐,你在跟谁说话呢?”

    林姐惊慌失措地看了我一眼,才扭过头去:“夫人,我在...”她没敢说,但其实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婆婆已经看到我了。

    “妈!”她冷眼看着我,像是在看个外人,我早已经习惯。她不问候我,但我得尊敬她,因为她是顾南城的母亲。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现在是回来收拾行李吗?我会让林姐帮你收拾好的,保证是你的我一样不留,不是你的我一样也不会多给你。”

    我婆婆她说话难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现在我听到依然气的要命。我觉得她从来没把我看作是儿媳妇,而是一个敌人,比陌生人都还要不如的敌人。

    我几乎可以想象,假如我现在发生事情,全世界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就是她。

    “妈,你何必这么出口伤人呢?我回来,是顾南城亲自来接我的,我跟秦越没什么,如果您在这样造谣,那我有权保留诉讼的权利!”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告我?”

    我冷笑一声:“未尝不可,既然您没把我当儿媳妇,我何必把您当婆婆呢?大家不过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是白眼狼。”

    “你——”我婆婆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懒得理她,换好拖鞋,就直接越过她进了家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拽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过去,“这是我儿子的家,我说不让你进,你就不能进去!”

    “我想您是搞错了吧!这是我和顾南城的家,不是您的家,您才是这个家多余的人吧!”

    “温璃!”

    我的话刚刚说完,顾南城在后面叫了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很冷,我承认刚刚我的语气不太好,但我婆婆又何尝给过我半分的尊重。我心里不太高兴,既委屈,又夹杂着满腔地怒气无处发泄。

    “如果你也看我不顺眼,那我收拾下东西就过去洛姐那边住,可以吗?”我面上依旧在笑,语气却已经很冷。

    顾南城已经跟在我的身后走过来,他几个大跨步走到我的前面,将我拦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稍微对她和蔼一点吗?”

    年纪大了?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依旧还很嘚瑟地我的婆婆,冷笑一声:“顾南城,对不起,我实在是学不会对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委曲求全。当初我选择嫁给你,我以为我嫁的是爱情,不是你的豪门。现在我发现这只是我的一场美梦,现在美梦醒了,我清醒了...顾南城,这种戏码我特么真的演累了,现在,我再也演不下去了!”

    我简单地收拾了下行礼,拖着行李箱路过大厅,我婆婆就坐在大厅里看电视,见到我出来,冷笑一声,全程冷漠,如同上次一样将我扫地出门。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看到顾南城的身影,他靠在车前座的地方在抽烟,烟火忽明忽暗,犹如在夜色中他的那双眼睛。曾经眸光笑意潋滟,现在却蒙上了一层灰尘,情绪莫名。

    我心底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心疼,还是痛苦纠结...我看了他一眼,就要从他面前走过。

    他看见我走过来,愣了几秒,把烟头丢在地上,然后抬脚用力捻灭,在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用力把我抱到怀里:“温璃,我们不要在吵架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