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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在我这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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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面前的早餐再美味,我现在也没有了吃下去的欲望。

    我从小摊上站起来,然后浑浑噩噩的往回走。

    经过咖啡厅的时候,我顿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脸看着玻璃里面映出来的自己的那张脸,苍白,哀伤,完全没有一点生气,跟年轻貌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女人风情的林宣相比,我简直就是一抔黄土,毫不值钱!

    甚至,在陆臻那里,我连一抔黄土都算不上!

    “嗡嗡嗡——”

    包里面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的面前似乎闪过了一个人影,我没在意,将手机拿出来,看着来电显示上“公司”二字,神色纠结的接通了电话。

    “喂,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骤然失声。

    下一秒,手机从手心里面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隔着我没有几步远的男人,脸色微微泛白,摔在地上的手机里面还在重复的问着话。

    “苏岚?苏岚?你还在么?”

    “苏岚……”

    “……”

    不远处的男人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臂弯处还挂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无比规整,质地精良的西装裤包裹着他的两条长腿,看起来无比有力。

    是陆臻。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我,顿了顿,他冲我抬手。

    “苏岚,过来。”

    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式的语气,如同我们多年前的初见。

    ——你,过来!

    我一直都知道在A大的校园里面有一个叫陆臻的学生,家世好,学习好,就连面貌都比平常人高了不只是一个台阶,我以为要想跟这样的人接触,只能是在领奖台上,却没想到……

    我跟陆臻最初的交集,是因为一群流氓。

    那天的陆臻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天神一般,突然就降临在了我的身边,不像其他冷眼旁观的路人,他上前抓住对方的胳膊,然后一脚将企图强迫我的人给踹了出去。

    那一脚的力道很大,小流氓被踹出去很远。

    “垃圾!”

    陆臻是省内的拳击比赛冠军,对付几个流氓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处理掉那群流氓,陆臻才转过脸来看向我,见我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便冲着我扬了扬下巴。

    “你,过来!”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陆臻,也是我第一次遇见爱情。

    后来,学校的周围再也没有人见过那群流氓,起初我以为,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被太多的人知道了,上面查得严,那群流氓就主动离开了。

    现在看来,大概是因为陆臻的家世背景雄厚,找了人做了些什么,就像……

    当年,陆臻的妈妈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我跟陆臻站在咖啡店的门口,却是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之后,陆臻将手里面即将吸完的烟丢到了地上,用皮鞋碾了碾,“跟我上车。”

    “不要!”

    这是我时隔五年来,第一次对陆臻的要求给予了反抗和拒绝。

    “你说什么?”陆臻站在原地,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我不去!”我逞强的回复。

    “我说过,在我这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陆臻皱着眉,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不满。见我没动,便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将我往他的车上拽,“苏岚,你可别忘了,约我来见面,要说五年前事情的人是你!我可从来没求过你!”

    听到陆臻说约定的事情,我像是突然疯了似的挣扎着,“你也知道我约了你?你呢?你昨天去哪了?你昨天来过了吗?你没有!你昨天陪着你的女朋友高调现身,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你没有,你没有!”

    明明林宣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明明你昨天已经让我的心感觉到绝望了,为什么今天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你!

    “五年前你敢离开我,你就该想到我会有比你好一万倍的女朋友!”陆臻捏紧了我的手腕,明亮的眼睛里面是复杂的情绪,他一把打开车门,然后将我整个人甩了进去。

    “陆臻!”

    我刚要挣扎着坐起来,下一秒,陆臻就将车门关上,压在了我的身上。

    “放开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告诉我,五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昨天又想跟我说什么?”

    陆臻强势的将我的两只手压在头顶,俊颜逼近,见我剧烈挣扎,他更加用力的压制住我,“苏岚,别自讨苦吃,也别再乱动,否则,别怪我做些什么!”

    说着,陆臻还特别用力的顶了顶,让我感受到他的危险。

    “……”我不敢再挣扎,只是愤恨的瞪着他,大口的喘息着。

    “说话!你昨天究竟想跟我说什么?”陆臻危险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半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别想骗我,也别想再利用我!”

    ——陆臻,我们分手了。

    ——陆臻,你可真值钱,你妈妈一下子就给了我五十万,这都够我过好久的好日子了。

    ——只是花花心思陪你玩玩感情游戏就能有这么多钱,陆臻,我值了。

    ……

    分手时候的那些话,我和陆臻都记得十分清楚,那是我不断遮掩的伤,也是陆臻觉得最无法忍受的伤,现在,就这么赤裸裸的摆了出来。

    伤人伤己,毫不留情。

    ——治疗白血病最好的方式是脐带血,这需要您跟您先生再生一个孩子,这样,乐乐才有希望完全好起来。

    医生的话又一次回响在我的耳边,只要,只要我把五年前的事情说了,说了陆臻也许就不会对乐乐的生死置之不顾的,说了……

    “陆臻,我……”

    就在我犹豫着要把真相说出口的时候,陆臻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而陆臻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几乎是连停顿都没有停顿的就接通了电话。

    “喂,林宣……”

    陆臻的声音很柔和,像极了当初他给我打电话时候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在陆臻的眼里,五年前那些鲜血淋漓的真相竟然都比不上林宣的一个电话。

    我忘记我是在怎么样的绝望中从车里面走出来的了,只知道当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精神恍惚的走到了马路的尽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角,我接通了电话。

    “喂,杨凯。”

    “拿上离婚的那一套证件,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赶紧过来,我们离婚!”

    “……”我攥着手机看着面前的红绿灯很久,才沉重的开口,“好。”

    从我亲眼看到杨凯抱着那个小姐上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我真的要成为单亲妈妈,照顾患有重症的孩子的时候,我又觉得孤苦无依。

    或许,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