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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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坐着的姑娘见柳芸的表情一直变幻,忍不住搭话,“嘿,你不是傻了吧?”

    柳芸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双大眼睛。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姑娘,身子细的像竹竿,脸上很脏,看不清长相,与其他姑娘不同的是,这姑娘没有被绑起来。

    看到这儿,柳芸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谁?”

    小梅看到她的视线,主动解释,“我叫小梅,我没被绑着,是因为我是自愿被卖的。”

    “被卖?”柳芸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小梅见她的样子,神色好奇,“是啊,你不是被家里人卖的吗?”

    “我……”

    柳芸正想回答不是,又想到自己在这里,是那好妹妹的手笔,也算是被家里人卖了的。

    小梅看她愣神的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房门却被打开了。

    “都起来,都起来了,小贱蹄子,都给我表现好点,有大老爷来看货了!”一个婆子打开门走了进来,粗鲁的扯起姑娘们,往门外赶去。

    柳芸看着这个样子,莫名的想到了老鸨叫姑娘们接客。

    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一个只卖一夜,一个,要卖一生。

    柳芸一边想着,一边起身。

    只是之前在箱子里塞了很久,现在又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全身无力,还没起来就向前倒去,多亏小梅扶了一把,才没摔个狗啃泥。

    这一下,也让那婆子注意到了这两人。

    “小梅,你只管待着,这次没你,”柯婆子先和小梅说了一声,又皱眉指着柳芸,“你也不用去。”

    这次的老爷出手大方,只可惜要求太高,这丫头长得水灵,如果不是有贵人的要求,捯饬捯饬卖出去,可值不少银子。

    柯婆子可惜了一下,准备出门。

    “婆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有水也行,我快撑不住了。”柳芸眼见人要走,赶紧叫住。

    柯婆子听到这话,猛的回头,两只眼睛瞪着柳芸,把她吓了一跳。

    见柳芸确实是快晕过去的样子,柯婆子点了点头,带着姑娘们出去了。

    “你胆子真大,敢和牙婆要吃的。”柯婆子刚走,小梅就忍不住搭话。

    柳芸依旧坐着靠在墙上。

    胆子大?

    都快饿死了,还管什么胆大胆小。

    柳芸没回话,小梅嘴巴却没停,“哎,我是因为塞了牙婆银子,才没有被叫出去的,你是什么情况?”

    “塞银子?”柳芸惊讶的看着她。

    “是啊,我本来是当丫鬟的,在主家日子还不错,只是老爷最近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听到开门声,小梅突然停下。

    有人送了碗粥来。

    等人走后,小梅又开始说话。

    “我怕出事,就犯了个小错,又找了柯牙婆,柯牙婆的路子广,我给她塞了银子求她买了我,再给我卖个好地方。”

    柳芸捧着稀粥,一边喝一边听。

    听到后来,忍不住开始思考。

    自己不会做事,不可能被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也没给牙婆塞银子。

    自己最后,会被卖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