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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生命未人

作者:梦想漫游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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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之谷卫星城的上空盘旋着双旋翼式直升机,顶层集合的维和部队正迅速赶往世界树的所在的方向。

    零零散散的灯光在黑夜下冥亮不定,变幻的间奏就好像城市心脏鼓动的旋律。

    “一定要来的及。”

    回到世界树的脚下,生命的接触还在继续,世界树仿佛掌握了特殊的类语言,让楼辙的脑海里充满了来回吟唱的噪音。

    他读不懂这种带有乱音的词缀,有时像哭声,有时又像叹息。更为神奇的是,身体的一部分细胞似乎可以与它产生共鸣。在某种道不明的变化下,他的身体正发生着无法察觉到的反应。

    他猛然间拉开了距离,摘下了出了地下通道才戴上的挡风墨镜。

    “发生什么了?”波段凌急切的问。这种里象的变化让她的心蒙上了一层恐惧。

    从头顶浮现的主旋翼机浆发出呼呼的狂风声,它们从波段凌的身后涌现,掀起的沙尘溅落在她的身体表面。

    “立刻停止你的一切行动。”特殊的扩音设备下,楼辙从耳膜中获取了洪亮的劝退字眼。但仅仅只是这样是无法阻拦他渴望向前的心。

    从机舱跃出的部队架起了配备的瓦尔特PPK枪,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武力胁迫妥协的手段。

    楼辙见过这种枪械,采用首击双动模式,扳机沉重,枪龄老化,使用的是76毫米的空尖弹,手感极差。

    明亮的肩章在黑夜中闪烁,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这就是波段凌口中的春之谷特设维和军队。

    皎洁的月色倾斜在大地上,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出现,它也许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但出现了也没有关系,他见惯了这样的大场面了,在脚步的移动下,打量着所有人员所在的位置。

    维和队员阅读到了这一点,显然,这并不是妥协的信号,随即上了膛的机枪正对准了入侵者的眉心。

    楼辙快速地蹲了下来,从后背包掏出了借鉴了斯太尔曼利夏狩猎步枪造型的异化转轮枪。

    他得让这群人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猎杀者。

    掠过的机翼再次抛下新的援军。

    遮挡风沙的防风镜正倒映着火光,砰砰砰——,接连的子弹在空气中穿梭。楼辙闪了过去,踏起的脚跟踩到了对方的胳膊上,反向弹射而出,伸直的手臂仿佛坚不可摧。紧接着,走火的异化转轮枪打在了新援军腕部的枪管中,原本发出三千枚子弹才会老化的枪身在空中自然地解体。

    队员的喉咙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声音,顷刻间便失去了与其对峙的能力。

    “如果我想的话,落地的瞬间就可以用子弹打碎你的脚踝,连同刚才踩踏胳膊的时刻,我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你身后战友的颈部扭断。”

    他的眼睛非常冰冷,伸出的枪孔对着失去武器的队员。

    “但我现在对枪械的对决没有什么兴趣,如果还想活命的话,就退到一边去。”

    波段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呆呆的家伙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是这样的狠角色。酷若冰霜的脸庞在月色的光影下,令人感到窒息。

    “您是协会的未人吗?”无法动弹的领队对着眼前的少年发出疑问,“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得多说一句,维护世界树的秩序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楼辙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他说得并没有错,是自己擅自闯入了这个被封锁的领域。原本他想出示自己的未人执照的,据他所了解,成为领域未人后,会被政府特赦进入国家百分之九十的禁止地带的。但现在显然不行,他在网站上的资料依旧只是一个普通的未人,糟糕的准二星。

    ……

    时间正一点一点的流逝,楼辙的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还没来得及验证自己猜想的时候,远光灯便将他背对的影子拉得老长。

    “好家伙,一个换班时间便给你爷爷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隔空警报铃在不远处闪烁,从车库发出的林业巡查车停在了世界树脚下。

    他感知到了,现在这里的人员越来越多。这对他来说相当的棘手。

    “抱歉。他不是故意的。”笨手笨脚的波段凌赶忙向所有的人赔了不是,这不仅是为了帮助这个臭小鬼脱离险境,其中还包含了不让自己被当成共犯所做出的努力。而后,她猛地拽住了楼辙的胳膊,想要强行把他从这个犯罪的边缘拯救回来。

    “小大人,你先别急,我们还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我猜到你想干嘛了,只是伤害你的故乡图腾并不是较为可取的方案。”她在耳边小声地说。

    楼辙没有理会,叠氮化铅弹在扣上板机的瞬间破空而出。超过44毫米的尖鸣爆弹在众目睽睽之下,贯穿了世界树的主干组织。

    “傻瓜吧!”波段凌快要被他气疯了。

    现在原本停手的部队,加上匆忙感到的守树人再次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下插翅也难逃了。

    情况似乎出现了逆转,除了楼辙以外,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渐渐被世界树吸引。

    从树身的表面渗出的汁液淌到了地面,但没过多久,淡出的绿色荧光开始在世界树的主干闪烁,原本受伤的区域在争分夺秒地修复当中。

    “立刻住手!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见状,守树人从腰部掏出发亮的镣铐。

    他再次忽视,枪膛剩余的四枚子弹悉数射出。绿光越演越烈,直到夜幕完全笼罩大地的那一刻,刺眼的生命能量将整片大地打上鲜艳的翠色染剂。

    “你这家伙?!”守树人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的执照编码:210935914398。”

    “除非你是领域未人不然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臭小鬼。”大叔抬起的脚心刚要逼近少年时,便被楼辙制止了。

    “波段凌,往后退十米远。大叔,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在你验证完毕之前,可能也得稍微避让一下。”

    “你说什么?”光头的守树人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被激怒了,彻彻底底地激怒了。

    “喂,他刚才念的好像是十二位的未人编码。”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看他有超过十五岁的样子吗?”

    “2109——”谨慎起见,同行的伙伴从兜里掏出执勤器,打开了认证的界面。

    “多少来着?”

    波段凌又重复了一遍:“210935914398。”在几秒中的加载后,显示的头像跟眼前的男孩相差无几。他们又反复了对照了几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念出了执勤器上面的文字。

    “林辙,生命未人,别子仪式三百九十八届合格者。”

    “是吗?已经是生命未人了吗?”协会看来还是为他破了先例呀,一个体检没有通过的二星生命未人,听起来还蛮不错的。他想。

    “见鬼,这是捅上马蜂窝了。”他们在震撼中乖乖往后撤了二十步。面对这种层次的个体,他们除了接纳他的建议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们为全人类的事业奋斗,理应得到尊重。只是在这里,显得有些唐突。

    空气在一瞬间变得肃穆,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意。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震撼,下一秒,内心的恐惧甚至演变成了畏惧。

    “可恶,一切都要完蛋了吗?”牛警官将手臂锤在了控制台上。

    他很明白,春之谷现在可是守卫人类的新长城,容不得半点差池。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座机呼入的声音。

    这种声音听起来很干涩,跟沙漠里绝望的呐喊一样。

    “您好,春之谷牛诠。”

    整个科研城霎那间安静下来了。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原本高傲的长官,语气变得唯唯诺诺的,那态度变化得比山路十八弯的幅度都更为夸张一些。随后,挂了电话的牛警官一扬胳膊,在场的高层都被叫进了专门的会议室。

    没有猜得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