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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齐僖公大败北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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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僖公从会稷回来,在路途中接到警报:“北戎君主派遣将军大良和小良,各率领一万戎兵侵犯齐国边界,已经攻破祝阿,正在攻击历下,守城将领都抵挡不住,接连告急,请主公速回齐国救援。”

    齐僖公说:“北戎以前屡次侵犯齐国边界,都是小打小闹,这次大举入侵,如果大胜而归,以后齐国边境永无安宁之日了。”

    齐僖公赶紧派遣使者去鲁国,卫国,郑国三国借兵,同时和公子元,公孙戴仲等大臣商量退敌良策,一起带兵去历城退敌。

    郑庄公听说齐国被北戎侵犯边界,召见世子忽说:“齐国和郑国结盟,之前每次郑国用兵,齐国必然派兵增援,今天齐国请求郑国救援,我们要赶快增援。”

    郑庄公选了战车三百辆,任命世子忽为大将,高渠弥为副将,祝聃为先锋,不分昼夜向齐国进发。

    郑国军队到达齐国历下时,鲁国和卫国军队都没有到达。齐僖公万分感激,亲自出城犒劳郑国军队。

    齐僖公和世子忽一起商量退戎军的计策。

    世子忽说:“北戎兵用徒(步兵),易进亦易败;我用车,难败亦难进。但是北戎兵性情比较浮躁,军纪不整,散漫惯了,贪心不足连亲戚都不认,胜利了都不相让,失败了也不救援,我们可以用计谋取胜。戎兵刚刚打了胜仗,必然轻易冒进。如果我们派一支小队伍对敌,假装不敌败走,戎兵必然追击,我们预先埋伏精兵等待他们,出其不意伏击戎兵,戎兵必然受惊吓四处逃窜,我们乘胜追击,必然大获全胜。”

    齐僖公大喜:“这个计策太好了:齐国军队埋伏在东边,截断戎兵前进方向;郑国军队埋伏在北边,断了戎兵的后路,这样首尾攻击,就万无一失了。”

    世子忽接受命令带兵去北边,选了两个地点埋伏。

    齐僖公授计公子元带齐国军队埋伏在东门,派遣公孙戴仲带领一小队负责诱敌,只能输,不能赢,负责把戎兵诱到东门齐国军队埋伏圈。

    布置完毕,公孙戴仲打开城门,带兵叫战。戎兵将领小良带领三千戎兵,出寨迎敌。小良手持大刀,和戴仲战于一处,约二十回合,戴仲假装气力不足,掉头假装败走。戴仲带领士兵不走北关,却绕城向东门逃去。小良紧追不舍,大良在城头看到戎兵取胜,带领大军随后追击。

    到了东门附近,忽然炮声轰隆,金鼓喧天,芦苇中到处都是伏兵,像蜜蜂苍蝇一样,密密麻麻。

    小良意识到中计了,掉转马头便走,小良的军队反而把大良的军队队形冲乱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起乱哄哄逃跑。

    公孙戴仲与公子元合兵一处追赶,大良觉得一起乱哄哄逃跑不是办法,就命令小良带兵在前面开路,自己断后,且战且跑,那些跑的慢的都被齐兵俘虏。

    戎兵跑到鹊山,回头看追兵渐行渐远,才稍稍放心。正准备在山下埋锅做饭,突然听到山坳里喊声震天,一枝军马冲出,口称“郑国上将高渠弥在此”。

    大良、小良慌忙上马,无心恋战,夺路奔逃。高渠弥随后掩杀。跑了几里的路程,突然又听到前面喊杀声,世子忽带兵又杀到,公子元带齐军也从后面杀到。

    杀得戎兵七零八落,四散逃命。小良被祝聃一箭射中脑袋,坠马而死。大良单枪匹马突围而出,正好遇到世子忽得战车,被世子忽斩于车下。

    这一战大获全胜,斩首敌军不计其数,其余都被俘虏。世子忽带着大良、小良的首级到齐僖公军前请功。

    齐僖公大喜:“如果不是世子如此英雄,戎兵怎么会如此惨败?今天齐国的社稷安定百姓平安都是世子的功劳。”

    世子忽客气地说:“为齐君效劳都是应该的,齐君过誉了。”

    齐僖公派遣使者告诉鲁国和卫国不用来了,仗已经打完了。命令大排筵席,犒劳三军。专门款待世子忽。和世子忽喝酒的时候重提自己女儿和世子忽的婚事。世子忽再三谦让不许。

    席散之后,齐僖公派遣夷仲年私下给高渠弥说:“齐君仰慕世子忽英雄盖世,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世子忽。之前派遣使者提亲没有答应。今天齐君亲自和世子忽说了,他还没有答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能帮忙促成这个好事,我们愿意献上黄金百镒,白璧二双。”

    高渠弥认为这是一个好事就答应下来。高渠弥见到世子,和世子好好说了齐君的仰慕之情,还说如果能和齐君的女儿结为姻缘,以后两个大国联手也是美事一桩。

    世子忽说:“当年太平无事,承蒙齐君要把女儿嫁给我,我都不敢高攀。如今我奉命救援齐国,侥幸成功,如果现在答应,别人都会说我是挟功劳娶齐君的女儿,如何给别人解释清楚呢?”

    无论高渠弥如何劝说,世子忽都没有答应。

    第二天,齐僖公又派夷仲年来和世子忽讨论婚事,世子忽推辞说:“婚姻需要父母之命,我需要回去禀报父母才能做决定。”世子忽当天就回国了。

    齐僖公大怒:“吾有女如此,何患无夫?”

    世子忽回到郑国,将辞婚之事告诉了郑庄公。郑庄公说:“我儿要自立功业,不怕以后没有好的姻缘。”

    祭足私下给高渠弥说:“郑君有很多宠爱姬妾,公子突、公子仪、公子亹三人都有当君主的野心。世子如果联姻大国,可以借助大国坐稳自己的君主之位。就算齐国不提婚事,我们还要请求提亲呢,世子怎么能拒绝自翦羽翼呢?你和世子同行,怎么不劝劝呢?”

    高渠弥说:“我好话说尽,世子就是不听啊。”

    祭足叹息而去。

    高渠弥和公子亹平素关系就比较好,高渠弥就把祭足的话告诉了公子亹,从此关系就更好了。

    世子忽注意到高渠弥和公子亹来往密切,就对郑庄公说:“高渠弥和公子亹私下结交,来往密切,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大事,其心不可测。”

    郑庄公就把世子忽的话告诉高渠弥,当面责备高渠弥,高渠弥只能硬着头皮不承认。

    高渠弥又把这些事告诉公子亹,公子亹愤愤不平说:“我父亲以前要封你为正卿,就是世子忽谏言阻止才作罢。今天世子忽又要断了我们的来往,父亲健在就这样,如果父亲百年之后,他还能容得下我们吗?”

    高渠弥安慰公子亹说:“世子忽优柔寡断,不会害人的,你放心吧。”

    从此以后高渠弥和公子亹来往更加密切,高渠弥和世子忽之间却有了隔阂。以后高渠弥杀了世子忽而立公子亹为君主也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