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罚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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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日的时间,朱元璋领着朱允炆又出现在了酒楼。

    刚一进酒楼,便招呼着拿酒菜。

    天字号雅间,朱大福端着四蝶小菜进入。

    见到朱元璋,朱大福微微一笑,问道:“怎样?不生气了?”

    若还生气,他就不来了。

    那小子和他爹一个德行,总是能在与他们生过气后,让他自个儿觉着与他们动怒过甚。

    继而让他有种负罪感。

    朱元璋冷哼一声并未搭理朱大福,但却已在雅间的主位之处坐好,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朱大福的问题。

    “别生气,人怎么说话的都有,能听就听,不能听就别听,身体是自个儿的,可不值当。”

    说着,朱大福把酒菜一一摆开。

    酒菜摆开,朱元璋这才道:“你真觉严苛治贪之法不对?”

    贪污需重拳出击,从来都是不可否认的。

    朱大福坐下,倒了酒,道:“不是不对,是不能只顾治贪,却忽略了勤政二字,凡有贪污必须不容姑息,发现一起查处一起,让他们不敢贪,但也要表彰勤政,甚至是敢于打破规则为民做主的官员。

    让他们知晓不贪比贪的利益大,树立清正廉洁,能干苦干的典型,也要时刻清除那些平庸不作为的官吏,有些人一辈子只会读书,完全不懂如何治政。”

    书呆子官员可多得是。

    朱大福说了很多,朱元璋也听得仔细。

    他大孙说的对,他可借鉴一下。

    他大孙说的不对,他也要指正一下。

    他要像教他儿子那般,一点一滴教他大孙。

    说着,朱大福又道:“打铁还需自生硬,御史队伍更需严格治理,其品行才干都必须突出才行,如此方能更好检查出官员品行的优劣。”

    说到这里,朱元璋想起了,去年可才搞过京察的。

    那些御史干什么吃的?陆志用为太平知县数年没什么作为,他们就愣是没查出来?

    他娘的,若非那些御史渎职,在京察的时候,岂会发现不了那陆志用的懒政和怠政?

    想到这些,朱元璋饭也没吃几口,起身就走。

    朱允炆则主动要求留下帮朱大福的忙。

    之前为了得到他皇爷爷的好感,他也不是没留下帮着朱大福洗过碗。

    当着他皇爷爷的面留下,能做什么就做些什么。

    朱允炆主动留下,朱元璋很高兴。

    仿佛看到了兄弟和睦,其利断金。

    ...

    洪武之时,京察每三年一次。

    基本也是按照四恪,八法的方式评定。

    四格为:守、政、才、年。

    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

    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

    守,代表操守,分廉、平、贪;

    政,代表政务,分勤、平、怠;

    才,分长、平、短;

    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八法为: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

    京察本身目的在于奖优惩劣,使各级官员能够恪尽职守。

    ...

    回了宫,朱元璋不仅复查了去岁的京察奏章,连同往年的也一并复查了一遍。

    内容基本上不相上下,基本都是一等,要不就是二等,三等基本上没有。

    他娘的,一群只会粉饰太平的东西。

    若非出了陆志用的事儿,他还以为下面官员的政绩真是那般斐然呢?

    随后,便怒气冲冲宣来了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詹徽,右都御史袁泰,左佥都御史凌汉。

    三人突然被宣来,直到进来东暖阁依旧有些胆颤心惊。

    三人刚一进门,朱元璋便把有关京察陆志用的奏章扔了出去。

    “陆志用懒政怠政不作为,你都察院给咱的京察折子就是这?”

    袁泰,凌汉无言。

    都察院一把手是詹徽,即便请罪有当由詹徽做。

    拿着奏章,詹徽也是第一时间表了态。

    不过却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负责山西几地京察的御史身上。

    “陛下,是臣识人不清,曹宗平日也算勤恳,想不到他竟也是两面三刀之人。”

    一个两面三刀,难道各个都是两面三刀。

    还不是他们这些御史,本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想法,粉饰太平所致?

    朱元璋想着朱大福的话,尽量不去动怒。

    只摆摆手,道:“罢了,到底如何你们自个儿心里有数,曹宗是吧?京察浑水摸鱼得过且过,与陆志用同罪,罢官,去西北苦寒之地戍守去吧。”

    陆志用贪污没能成果,若是不然,可不是戍守那么简单的了。

    定罪的只是曹宗,詹徽事不关己。

    之后,朱元璋又道:“将来凡有贪官污吏懒政怠政的庸官再出现,负责监察监察的御史同罪。”

    御史本就负责监察百官的,属于孤臣行列。

    可你非要与群臣搞那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那就不妨走到彻底。

    朱元璋出言,无疑让御史更成为背后被敲闷棍的对象。

    袁泰,凌汉依旧不说话。

    詹徽一脸为难。

    他做左都御史也有些年头了,还从未检举过一个官员呢。

    这不是逼着他们朝着锦衣卫看齐吗?

    “你们几个身为主官不能履行责任,休想装无事人,每人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明朝官员的俸禄本就低,再罚上半年那还有吗?

    不过,相比较于流放,这也算不错了。

    几人苦不堪言,倒也只能谢旨。

    ...

    没用多久,朱元璋的旨意正式下达。

    朱允炆跟着朱元璋出去,对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清楚一些。

    除了嫉妒,危机感也越来越重。

    皇爷爷在意朱大福已超越他太多了,朱大福的建议,他皇爷爷好像就没有没听的。

    回到东宫后,朱允炆把此事告诉了黄子澄。

    听到此,黄子澄是高兴的。

    朱大福得罪的人越多越好,如此也方可为他们所用。

    “朱大福不过一个乡野村夫,书都没读过几天,竟就想着妄议朝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黄子澄自命清高,不说是跟了朱允炆。

    即便是没跟朱允炆,也不会把朱大福放在眼里。

    ...

    下了值,黄子澄带着银子寻到了詹徽那里。

    被罚俸,詹徽日子一下子变得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不节省着些,前半段过好了,后半段可怎么熬。

    虽说,詹徽儿子是尚宝丞,但那么一大家子人呢?

    刚靠他儿子的俸禄怎么养得起。

    黄子澄出现,詹徽客客气气的接待。

    黄子澄作为大理寺寺卿,又是皇孙先生,完全可当得起相交的。

    刚一出现,黄子澄便把银子送上,道:“这是二太孙的一点儿心意,请詹尚书定要拿着。”

    包袱打开,有碎银子,还有宝钞,首饰都有。

    看起来就好像是拿出了自个儿的全部家当。

    无功不受禄,詹徽自是不敢马上接受。

    黄子澄又道:“詹尚书可知,陆志用的案子本结束,陛下为何府还要算后账。”

    凌汉?袁泰?

    詹徽心里想了几个人,但并没有证明回答,只道:“我倒是不知道,黄寺卿知道?”

    黄子澄这般询问,明显是知晓。

    在詹徽问题出口后,黄子澄直接道:“大福酒楼,詹尚书可知道?”

    那酒楼在京中有些名气,詹徽自是知晓的。

    詹徽如实回答,随之道:“知道。”

    黄子澄这才又道:“想必詹尚书也应该知道那酒楼与陛下有几分关系,就是那大福酒楼的东家与陛下说的这些,那日二太孙正好也在。”

    朱元璋也不是一次两次去朱大福那里了,被别人知晓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