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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泪水无止境,后悔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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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总喜欢扬起十八度嘴角看着天空?

    ——因为啊!十八是最美的数字,天空时最好的怀念……

    ——你……在怀念什么?

    ——怀念那回不去的过去。小小……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为什么不挽回?

    夜里,那双乌黑的眼里尽是悲戚,如同无尽的深渊,浓浓的墨色化不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啊!

    小小捂着脸,泪水就那样顺脸颊流下,声音带着哽咽,满满的都是歉意!

    ——你不爱我!

    是肯定句,没有质疑。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却含着说不出,道不尽的伤感……

    这四个字像一把把利刃,实实的扎在小小心口,凝滞了呼吸!

    ——我没有。

    再多的解释也变得苍白无力,小小看着安逸慢慢远去,远去,即将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小小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是那终究是一场虚无,安逸依然淡出了她的视线。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求你——不要走……”顺着黑暗,一直朝着安逸离开的方向追去,快点,再快点……

    泪水无止境,声音哑如砂——

    “不要——”小小尖叫,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眼泪糊了脸,有点狼狈。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已经一片湿漉。

    “呜呜……”她蜷缩着身子,把自己埋在臂弯里,呜咽声从底下传来。

    “小小!你今天状态不好啊,怎么一言不发的?”徐盈婕伸手探了探小小脑袋,“没发烧啊,怎么回事?”

    “阿姨……我没事的,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大概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大清早没什么精神!”她勉强的牵出一个笑容,可那笑比假牙还假,一眼看破是装出的笑容。

    徐盈婕有些怀疑的看着小小,她可不信这一套说辞:“小小,我可告诉你,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要说出来,憋着会难受的。”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小,毕竟两人相处也有那么久了,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小小花心的模样,不过总的来说,除开这一点,小小还是个好女孩,每天嘻嘻哈哈也可以增添一点乐子。而且小小的工作能力也不错……

    “没什么事,只是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没睡好。”小小不想让人担心,这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让别人伤神。

    “哦……你们年轻人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还因为做噩梦谁不好觉!唉——”徐盈婕长叹一口气,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你们一个个心里都藏着事,我呀!也管不了你们。小离早上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对老板娘这种不着调的模特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能哭笑不得的唤了声“阿姨……”。柳苏离昨天晚上已经给她打过电话说她今天不来了,好像是崴到脚了……

    “怎么,嫌弃我了?”徐盈婕撅起嘴巴,眼角瞥着小小。

    “没有。阿姨,你都多大了,还是少来这套吧!看看这嘴巴都可以挂酱油了。”小小说话直白,转变也快,就两三句话间,小小又变回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样子了……

    “你个死丫头,现在也调侃起我来啦!”伸出食指在小小头上戳了一下,有些搞笑道。

    “呜——”捂着额头闪到一旁:“阿姨,你这是欺负人啊!平常都不见你对苏离这样,每次就知道……”

    话说到一半,小小就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看着一个地方。

    察觉到小小有些不对劲的徐盈婕也顺着那方向望去,可她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小小在看谁。对面只有五六个挑书的人,也没有什么帅哥,可小小却盯着那里移不开目光……

    “哎……你说,我们选这本书好不?”一长发波浪卷女孩挽着一二三十模样的男人柔声问。如果柳苏离在这里,一定会发现那女孩就是上次来还《资治通鉴》的女孩。旁边站在的就是她提起过的历史老师了。

    “你想买就买下吧!”沈喻岸看了看书名,有些心不在焉。

    “老师……不要总板着一张脸啊!”林筱裳放下手里的书,伸手去扯了扯沈喻岸的脸,扯出一个笑脸。或许是觉得这个笑脸有些搞笑吧,林筱裳看着也忍不住笑了。

    有些不解的看着林筱裳,沈喻岸有些尴尬,除了小小外,还是很少有人这样对他……

    “呵呵……你的表情……真的太好玩了……”林筱裳眯着眼睛,捂着嘴轻轻笑道。

    “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些别扭的别过头,隐藏起心里的那份莫名的怀念。

    “老师——你一个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林筱裳更靠近了几分,整个人都是快贴着沈喻岸的。

    “你……”沈喻岸一直是个很保守的人,所以一时间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别……”他抽出林筱裳抱着的手臂,有些惊吓的退后了几步。

    “筱裳……你的心,我知道,可是……”沈喻岸想要解释,可林筱裳却伸手堵住他的嘴。

    “老师——你知道,我不介意,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林筱裳盯着沈喻岸,眼睛微微泛红,仿佛随时可能哭出来。

    看着这样的林筱裳,沈喻岸也心软了,他想拒绝,却又不知道怎样开口。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口气:“唉……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们终究不可能的,我们相差太多了,而且我也是有……”

    “我知道,我知道……”林筱裳不想听解释,那就像是拒绝的借口。她坚信只要自己努力,他们还是有可能的,而且据她所知,沈喻岸和那女孩关系并不怎么好。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小小面带微笑走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沈喻岸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恰好小小过来,解决了他现下的困境。“这本书给我们包起来吧!”从旁边拿起那本被放下的书,递给小小。

    “嗯……”小小接过书,继续保持微笑:“请稍等片刻……”

    其实,小小从他们一进门就注意到他们了。那女的是隔壁大学的,这几天小小每天都见她,她还是每次都站在历史书架前挑书……而且每次脸上都带着温柔的微笑,就像热恋中的女孩,带着腼腆……

    小小刚刚看到他们进门,才止住了话头……那样相携而入的模样,不知不觉让她想起了以前的她和安逸……

    “好了,这是您的……”小小把包装好的书递给沈喻岸,并从他手里接过书费。

    “嗯……”同样客气的点点头,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谢谢哦!”林筱裳优雅的微笑挂在脸上,一看就知道是大家的孩子。

    小小眨眨眼睛,笑道:“你男朋友看起来不错,要好好珍惜哦!”说着,自己心里一阵钝痛。

    沈喻岸想说什么,却被林筱裳抢先道:“知道啊,世上还真少有这么好的男人了。”说着,重新挽住沈喻岸的手臂。

    沈喻岸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并没有说话。他并不想在别人面前拂了她面子,毕竟喜欢一个人不是她的错。

    “走吧……”沈喻岸转身离开,眼底的感情并没有被人发现。

    “……”小小目送他们离开,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如果是自己和安逸的话……

    ——没有那个可能了吧!

    小小自嘲的笑笑,安逸已经走了,是不可能回来了吧!

    失去的不是没机会挽回,只有愿不愿意挽回,哪怕放下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