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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识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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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风离开洛阳城的时候,金花在后院里,气得头顶直冒烟。她的脚边,才一岁多的沙棘,正哇哇大哭。

    趴在窗户上偷看的爱喻幸灾乐祸的说:“看来,小小的沙棘又难住了厉害的婆婆。”

    众弟子捂嘴偷偷笑起来。

    见惯了洛阳城的古朴大气,初实长陵,洪风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这里运河穿城而过的,街道小巧迂回,一边临河,一边是粉墙黛瓦,仿佛一个风流的瘦美人身披青彩色纱衣,微风吹过,有点“独立小格风满袖”的意味。酒楼、茶楼、花楼里,轻歌侬语,琵琶、古筝、丝珠声声入耳。长陵的女子小巧玲珑,浑身透着诗意,清新脱俗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长陵的男人举止文雅,浑身透着才气。

    洪风登上八角木楼,朱红色的木柱子,挑高的屋檐,金碧辉煌的内饰。木楼的墙上,才子墨客题词咏诗。登到最高处远眺,水接着天,天连着水,波光淋漓的。

    洪风在长陵城里流恋忘返,不知不觉日已西沉,他只得离开繁华的长陵,穿过开阔柳树林,来到一汪清清的湖水前。对岸,散落着几座别致的房子,白色的墙,黑色的瓦,后面是翠绿的山,好一个世外桃园。洪风想,这里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但怎么渡河呢?

    他四周寻找,在不远处,有条小船躺在湖面上,西沉的太阳洒在水里,波光粼粼,映衬的水更清更亮。

    洪风将包裹扔上船,摇起橹桨很快到了对岸。他来到大门外的走廊时,天色已暗,只隐约看到顶上刻有各式各样的图腾。

    来一个月的时间,洪风基本摸清了情况。书院的先生只管教书,作业由舍长检查,再由先生打分,得分最高的舍可以升级,得分最低的降级,升到最高级后可结业回家,但每年必须回一趟书院,汇报在这里学的东西实际有无用处。

    洪风所在的茶花舍是初级班,同学中有曾经开店铺的老板,十几亩地的小地主,竟然还有刚做官的州官。官商农聚在一起,很是奇特。

    舍长是学习最弱的小地主,他反应慢还办事墨迹。

    但因为他要将舍里的作业归纳整理成册,再写上评语交给先生。看得多了,自然进步也就快了。

    为了见到夫子,洪风幽默了一把:今天的题目是仁者之心,他故意反其道而为之,洋洋洒洒写了几万字,无非是成王败寇,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强大才是唯一真理,否则就要仰人鼻息,受人牵制。

    这封违经叛道的文章很快到了刚回到书院的净心夫子手里。

    净心夫子姓爱,单字萍,高僧赠名净心夫子,是希望她清清静静的,不要被凡人俗世所扰。

    洪风赌对了,爱萍第一个约见的就是他。

    在刻有图腾的长廊上,在

    刺眼的阳光下,洪风见到了净心夫子:她有着长陵女子特有的脱俗气质,但也有长陵城女子没有的东西,洪风也说不清是什么,只觉得那看似无欲无求的双眼后,是深深的智慧。头上只用木簪盘起,却仍看出乌发如云,如璞如玉般。

    在无名打量她的片刻,夫子也已经把无名放到称上:他虽身着普通学子服,却气质卓然,眼神虽看似平和,却隐藏力量。最难得的是,他面对着一院之长,却仍不亢不卑。

    这人—绝不像他书信里描述的那样普通。

    他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你叫无名,对吗?”爱萍率先发问。

    “是,请先生赐教。”洪风没说过谎,有种莫名的心虚。

    爱萍笑起来,仿佛洛阳城里的牡丹一样娇艳高贵:“书院新来的弟子都要跟老师在船上谈谈心。这是规矩。”

    随行就市,洪风只得上了船。他站船头,爱萍站在船尾,船儿顺势而下,两边的垂柳恭敬的垂着头,长长的柳条放到湖水里,把湖水染绿,湛蓝的云被盖在湖中间,远处不时有黄鹂在鸣叫。好一番天人仙境。

    “无名,那篇仁者之心上写的,真发自你肺腑?”爱萍打乱他的沉思,直入主题。

    “当然,夫子,俺们洛阳城有个大英雄洪风,和努吉尔王交锋过两次,第一次赔金赔马赔地,第二次设了妙计,才一举剿灭了贼人。夫子您说,如果第二次也输了,那中原不就是努吉尔和中瀛的了?”无名说着地主话。

    他这样说,无非想探探净心像不像大家传的那样神。

    爱萍笑了,风轻云淡般的说:“无名,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坐了下来,接着说:“从古到今,只要心怀不蛊者到最后均没有好下场,这是天意。”

    “夫子,听说您不但受各朝百姓的爱戴,还受各朝王的喜爱,因为你代表着佛心,善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爱萍话语中透着无奈。

    “夫子,您对外朝怎么看?”洪风问。

    “无名,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就是最好的做法。”

    “夫子,您真能看清每个人的结局吗?”

    “能,无名,上天一切都安排好了。”

    “夫子,您这么善良,结局会是好的吗?’

    “当然,无名,我不但会善终,还会升天做莲心菩萨,世世代代受人敬仰。”

    “那我的结局会是好的吗?”

    爱萍笑了,说:“以你的仁者之心,结局是......”

    无名凝神倾听,爱萍的笑容有些诡异。船激烈的晃动起来,他扑通掉到河里。

    爱萍摊开

    手,看着在河里挣扎的无名,无奈的说:“这里有个漩涡,怪你自己不注意。”

    此刻,柳树林里,有双邪恶的眼睛,正色迷迷的盯着爱萍。

    长陵城有一恶霸赖有才,他哥哥赖有声捐了个小官,被委派到巴掌大的弹筝小县。也算他撞了狗屎运,在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弹筝县竟发现了大片的盐矿,想要高价收盐的人络绎不绝。县令赖有声很有意思,他不要银子,只要稀罕古玩。

    赖有声并不喜欢这些,但他的顶头上司张郭里喜欢,赖有声不过是投其所好。

    张郭里笑得越开心,赖有声就给献宝人的盐越多、越纯。

    赖有才也随他哥投靠在张郭里门下,按他的话说:“主,只要您喜欢,这长陵的女人古玩,我赖有才都能让你尝到鲜。”

    赖有才见得多,眼光也挑剔,他想娶的女子只有爱萍。他心想:那可是连王都得不到的女人,他赖有才其它比不过王止,可不含蓄却比他强,爱萍毕竟是女人,只要自己霸王硬上弓,将她拿下,不嫁给自己还怎么有脸存活?

    刚才看到了爱萍露出的妩媚样,赖有才更是心里痒痒,他暗自下定决心:下手,要马上下手。

    爱萍坐在撒满沙漠玫瑰木桶里沐浴,水温稍有些热,她微微有些出汗,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她定眼看去,发现门和窗户都是敞开着的。她赶紧从水里出去,但怎么关都关不上,回头找,衣服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正万分着急的时候醒了,透过明亮的月亮,她看见床边站着一个男人,正俯着身子看着她。

    “是谁?”她大惊失色,刚张嘴就被人用抹了迷香的布捂住了鼻子。

    赖有才得了手,将爱萍装进袋子里,迅速的扛出屋子。

    夏天的长陵湿热,洪风满脑子都是净心夫子的话,他心想:难道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孤芳自赏吗?

    今天月亮特别的亮,照得这书院如同白昼一般,洪风披衣下床,不知不觉来到书院前的湖水边。

    他发现,起伏不止的湖水上停着几艘小船,难道有人来?经常作战养成的敏感度让洪风警觉起来。

    赖有才心急难奈的解开被单,露出他朝思莫非想的那张脸,耳朵上一小块桃花痣更衬得她面若牡丹,肤如凝脂,头发散落着,更增添几份的妩媚,更让他难以抗拒的是散发出的书香味,一时间,他竟愣住了。

    一阵淫笑声让赖有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一起来偷人的兄弟们发出的。

    这些死鬼们可知道这不是花楼的姑娘,而是他赖有才认定的妻子?他朝离爱萍最近的铁三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滚出去,死色鬼。”

    周遭安静了,有才伸出有些颤颤的肥手,去解爱萍贴身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