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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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防盗设置60%, 十二个时辰  很快叶风就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巧合了。

    因为越瑢顿顿不离地喝了两天的羊肉汤,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叶风忍不住了,问他, “不燥吗?”

    燥, 但为了媳妇儿的身体, 这点燥算什么。

    越瑢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毅然将碗里的羊肉汤一饮而尽。

    叶风:“……”

    看着这补得人家夫人红光满面的破主子, 他忍不住再次担忧了:这么反常,真不是被雷给劈傻了?

    “凉!哇呜——凉!”

    “好了好了,不哭了,娘……爹这就带你去找你娘。”

    外头突然传来小福生的哭声和属于自家世子的温柔轻哄声, 叶风回神, 想说什么,越瑢已经一个激灵直起身, 将剩下的羊肉汤闪电般藏到了桌子底下。

    叶风:“……”

    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他是在做贼呢。

    “快去开窗焚香!”苏妗懂事守礼,从不打扰他“修行”,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到书房来找他,越瑢因此没有在喝羊肉汤之前做散味措施。

    “……是。”腹诽归腹诽, 叶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照做了。

    这时,苏妗已经抱着儿子敲响了房门。

    越瑢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衣裙发饰, 又往嘴里猛灌了几口清茶, 确定里头的羊肉味儿都被冲得查不多了, 这才暗暗清了一下嗓子,做出温和从容的模样说:“进来吧。”

    “打扰世子了,只是福生哭着喊着要找娘亲,怎么哄也哄不住,妾……”一进门就看见“自己”拿着本书,姿态优雅地靠坐在窗边小榻上,周身雾气缭绕,似乎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苏妗脚步一顿,声音不由自地轻了下来,“妾身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带了他过来。”

    ——屋里除了叶风并没有其他伺候的人,她自是不用像在外面一样,刻意将自己和越瑢的称呼反过来。

    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眼中含着两泡泪,正抽噎不停的胖儿子,越瑢面上淡然,心下却是好笑又手痒。

    今天还没怎么捏过小家伙身上的小肥肉呢!

    “无妨,我来抱吧。”他说着走上前接过小福生,小福生一看见“娘亲”就不哭了,只委委屈屈地往他怀里一窝,吸着鼻涕泪眼朦胧地瞅着他,好像在问:你咋不见了?你是不是不要我啦?

    虽然被捏的时候会觉得偷偷掐他屁股和小脚的“娘亲”是个“坏娘亲”,可小家伙忘性大,转眼就忘了。对他来说,“娘亲”永远是他最亲近最喜欢的人,这大半天没见着人,可不就急了么。

    越瑢被他泪眼汪汪的样子看得心下发软,顿时舍不得再逗他了,只拍拍他的后背哄道:“福生乖,爹爹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福生听不懂他的话,只紧紧搂着他不放,鼻涕眼泪全蹭到了他身上。

    越瑢:“……”

    算了,自己的崽,忍忍吧。

    知道他一向最爱干净,苏妗好笑之余忙拿出帕子走上前:“这孩子!我帮您擦擦……”

    “不用!”

    谁想越瑢却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苏妗一愣,想说什么,鼻间突然闻到一股腥膻味儿。

    这是……羊肉?

    仔细闻了闻,好像真是羊肉的味道。

    苏妗顿时就诧异了,这书房离厨房远得很,怎么会有羊肉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她怎么感觉这味道是从他身上飘过来的?

    “一会儿洗个澡换身衣裳就是了……”见她顿在那不说话,越瑢有点心虚,“夫人,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这屋里特别香……”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就觉得这屋里的熏香味格外浓郁,好像在遮掩什么似的。还有那大开着的窗户,这大冷天的……他不冷吗?

    苏妗回神,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前些天面对镇北王时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这世上许多人都不止一张面孔,镇北王是这样,她是这样,越瑢……

    他会不会,也是这样?

    ***

    带着这样的疑虑,苏妗陪着越瑢一起哄睡了胖儿子,然后便让人备好了热水,准备伺候越瑢洗澡。

    不过越瑢没有让人帮着洗澡搓背的习惯,她就是在外间帮忙更个衣裳,递个东西什么的。

    听着净房里传出的水声,想着他洗的是自己的身体,苏妗脸上有点发热,但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她抬手拍了拍脸,想着越瑢的那句解释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说他之所以开窗点熏香,都是因为有点犯困,想醒醒神……这倒也不是说不过去,可他身上的羊膻味儿又是怎么回事?

    ——她后来又仔细闻了闻,确定那味道就是羊膻味儿,甚至她都能大概判断出来,那是羊肉汤的味道。因为她早前怀孕的时候,喝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羊肉汤,对这个味道十分熟悉。

    所以,他其实是在书房里偷偷喝了羊肉汤,又不想让她知道?

    可为什么?不过就是碗羊肉汤而已……

    也不对,他平时是不爱吃荤腥的……那是她闻错了?

    苏妗在外间暗自琢磨,净房里头,越瑢则是脸色发红地看着自己这身细滑白皙的肌肤,心头像是停了一只小船,随着层层泛开的涟漪直荡漾。

    苏妗性格端庄,在夫妻房事上害羞拘谨得很,两人每回同房都是灭了灯在黑暗中进行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认真地看过苏妗,或者说女人的身体,唯一有印象的洞房花烛夜,也因为是第一次,光顾着紧张了,根本没认真看。

    再加上两人常年见不着面,同房的机会少得可怜,这印象就更加模糊了。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媳妇端庄古板的外表下,竟藏着一副这样美丽的身子!

    瞧瞧这身白得像是能发光的皮肤,这纤细修长,匀称柔软的四肢,还有胸口那俩又圆又软的“大包子”……

    咳咳,真是大啊,比他印象中大多了。

    越瑢红着脸捏了捏,心头涌起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

    然而他现在没有工具,啥也干不了。

    猛然想起这个残酷事实的越瑢:“……”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叫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青年嘴角抽搐,陷入了某种无法言喻的郁闷中。

    然而再郁闷也只能接受现实,越瑢抹了把脸,决定赶紧洗完赶紧起身,免得再受折磨。却不想就在这时,鼻间突然涌出一股热流。

    他愣了愣,下意识伸手一擦,鲜红色的……

    血?!

    洗个澡把自己洗得鼻血直流什么的,青年顿时就懵逼了。就在这时,迟迟不见他出来的苏妗在外头叫了一声:“世子,您洗好了吗?”

    越瑢惊慌捂鼻:“好……好了!”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怪异?苏妗一愣,疑惑道:“世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越瑢深吸了口气,努力用寻常的语气说:“我没事。”

    “那就好,”苏妗不疑有他——毕竟洗澡能洗出什么问题呢?便只不好意思道,“您若是洗好了,抹点旁边放着的那个玉露膏吧,冬日干燥,若是不抹,皮肤太干,会不舒服的。”

    “……好,”越瑢一边擦鼻血一边镇定地问,“不过这个,要抹哪里?”

    苏妗一顿,清润低哑的男嗓里染上了几许羞涩:“哪里都要的。”

    哪里都要?!

    越瑢低头一看,好不容易止住了一些的鼻血再次奔涌而出。

    ……要命啊!

    现在走是来不及了,苏妗回神,学着越瑢的样子轻拂素白翩然的衣袖,清贵自持地点了一下头:“劳嬷嬷挂怀,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王妃听说您和夫人都醒了,心里很是高兴呢。”

    很是高兴?

    苏妗不大相信,真要高兴怎么连声问候都没有。她心中暗想,面上却是温和一笑说:“母妃在屋里吗?我想进去给她请个安。”

    “这……”林嬷嬷笑容一顿,飞快地往台阶下的花丛里瞟了一眼,“真是不巧,王妃刚刚睡下呢,世子不如晚点再来吧?”

    这是连儿子都不肯见的节奏啊,苏妗回头看了镇北王一眼,镇北王正拼命冲她挤眉弄眼,似乎是让她千万别放弃。

    大概是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幻灭,还有点滑稽的缘故,苏妗突然没那么怕他了,反而莫名有点想笑。她顿了顿,想说什么,屋里突然飘出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晚点也不用来,我谁都不会见。”

    苏妗:“……”

    说好的刚刚睡下呢?

    惨遭打脸的林嬷嬷神色有一瞬尴尬,不过她显然早就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满眼怜惜地看了自家世子一眼,低声说了句:“王妃心情不好,世子莫要怪她。”

    之后便神色歉意地关上了门。

    苏妗不知道这一家三口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没有资格怪萧氏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家男人挺可怜的。

    明明是他爹犯的错,做什么连他一起迁怒呢?

    再一看花丛里发现儿子出面也不好使之后,瞬间蔫成了一根霜茄子的镇北王,她在这件事上的好奇心突然达到了顶点。不过再想知道来龙去脉也不能直接发问,苏妗顿了片刻,转头安抚镇北王:“母妃还在气头上,父王不如先让她冷静冷静,消消气再说吧。”

    虽然或多或少地察觉到了儿子的异常——比如话有点少,对待他的态度也格外恭敬,不像平时私下相处的时候总能怼个他半死什么的,但镇北王这会儿一心惦记着媳妇,实在没心思关心这倒霉儿子,便只郁闷道:“要是她一直不消气呢?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跟我生过那么大的气……儿子,你说你母妃会不会一怒之下休了我啊?”

    苏妗嘴角一抽:“您想多了,母妃会生气,说明她心里是在意您的……”

    “在意我的?”镇北王一愣,刷的一下竖起了耳朵,一张黑黝黝的糙脸也不敢置信地亮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摇摇头,满脸沮丧地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她一直都很讨厌我……”

    讨厌你怎么会嫁给你,还给你生娃?

    苏妗咽下到口的疑问,安慰说:“可如果不在意您,母妃又为什么要为了您和别人的事情生气呢?”

    “她只是不高兴芝兰背叛了她……”

    大概是他蔫哒哒的模样瞧着实在可怜,再加上心里因为震惊还有些乱,苏妗眼神一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其实想知道母妃在意的是您还是芝兰并不难——”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但镇北王已经一个激灵跳起来:“什么意思?你有法子?”

    她确实有法子,但那法子不是品行端方的镇北王世子能想到的,当然,更不是“优雅端庄,规矩守礼”的世子夫人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