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斗春院 > 第101章 十四

第101章 十四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却说这日刚一回来,屋子里的蝶艳便眼尖的瞧见那沈毅堂腰间多了一个香囊,早起是她伺候沈毅堂更衣的,自然知道他是怎样一副穿衣打扮,且主子爷外出时,分明瞧见那东厢房的袭云将主子爷拦住了,这香囊定是那袭云送的,蝶艳一时心知肚明,伺候那沈毅堂洗漱时,却是明知故问道:“咦,爷早起佩戴的是块玉佩,这会子怎地换成香囊了啊,不过这个香囊瞧着好生别致好看了!”

    说着便随手将他腰间的香囊,腰带给取了下来,伺候他换衣裳,只拿在手中细细钻研,却见那沈毅堂闻言勾了勾唇,从她手里一把将香囊给夺走了,只对蝶艳吩咐道:“替爷挑选一套衬这个香囊颜色的衣裳!”

    蝶艳听了一愣,一时又见手中空空如也,转眼却瞧见那沈毅堂将那个香囊当做宝贝似的握在了自个手里,不让他人触碰,蝶艳心中一时不知做何感想。

    又听到主子的吩咐,只有听说挑选适合衣裳的配饰,却还从未听说过要挑选衬托配饰的衣裳呢!可见这主子爷是相当喜欢这个香囊的,是因着是那袭云送的么?

    想到这里,蝶艳眼里一暗,随即心中忍不住有几分酸意,想到那袭云不过只是个通房而已,可无论如何却也是正经的半个主子,在这个院子里是可以明目张胆的拦着爷嘘寒问暖,大献殷勤的,这便是主子们的特权。

    反观自个呢,怎么说她也是个被主子爷曾经收用过一回的人了,她一心盼着,念着,哪怕是提做通房,她也是极为乐意的啊!她只要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主子身边,便心满意足了,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稍对主子爷关切一二,便听到有人在背后瞎嚼舌根,什么“勾引”,“狐媚子”都接踵而来,她并非不在意,哪个女子不在乎自个的名声,只是,与主子爷比起来,这些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主子爷就好像是忘了那一茬似的,竟这样不了了之了,任凭她如何殷切伺候,再也未曾提及过了,蝶艳心中不由有些失望,随即又有些不甘心。

    最终那沈毅堂选了一套月牙白宽袖斜□□领的常服,一身白衣如雪,衬托得整个人愈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许是平日里穿戴偏爱深色,这日难得换了浅色,只觉得愈加优雅和善了,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挑眉浅笑,转盼多情,好一副风流多情的翩翩公子。

    只那腰间佩戴的香囊愈加扎眼了。

    蝶艳眼瞧着那沈毅堂用完晚膳便直接往书房那个方向去了,书房里还有个不省心的,蝶艳心中是一刻也不能够松懈。

    却说春生这段时日在斗春院的存在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但凡谁见了她,都开始唤声“春生姑娘”,以往大家都是春生,春生的直接叫唤的,这姑娘一词,唯有那东厢房的袭云姑娘,轻舞姑娘是被这样称呼着。

    许是院里对她的议论过多,起先大家还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这后院的事儿历来真真假假,哪里一时半会儿辩得清。只早些时日那沈毅堂从扬州回来,带了好些扬州特产,府里各个院里都派送了,末了,却见那主子爷吩咐杨大往书房送了些过去,虽主子爷未曾道明,可是书房里不就是两个伺候的丫鬟么,一时间,猜忌许久的话题好似终于有些明朗了,原来,那书房里伺候的春生果真是被主子爷给瞧上了。

    此后,人人见了她是左一个春生姑娘,右一个春生姑娘,私底下如何说道的暂且不提,面上见了同她说话皆是规矩了许多。

    春生心中是苦不堪言,唯有整日窝在书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这几日莞碧姐姐回家里探亲去了,她一个人守在书房,幸好那沈毅堂这几日忙碌得紧,无暇过来,春生便每日打扫屋子,闲暇之际将书房外的花草修剪一二打发时间。

    这晚猛地瞧见那沈毅堂过来了,春生心中一紧,末了,只与往常一样恭敬的伺候着,对那沈毅堂灼灼的眼神装作毫不知情。

    春生问了好,见那沈毅堂正懒洋洋的躺在窗子旁的软榻上,便到耳房泡了一壶茶过来,只忽然瞧见柜子里的茶叶见了底,这才想起,这罐茶叶已被用完了,管事前几日又送了一罐过来。

    春生犹豫了下,便从新罐子里捏了一撮茶叶,放到鼻子前嗅了嗅,见鼻尖涌起一抹淡淡的清香,想起管事道是今年庄子里产出的新品种,便特意送给爷尝尝,春生闻着味道极淡,是那沈毅堂的口味,便收下了。

    这会子将茶洗了,用热水泡了端出去,鼻尖有一股极淡的清香。

    沈毅堂捧着吃了一口,挑眉看着春生道:“换新茶了?”

    春生惊讶沈毅堂的敏觉,不过也深知这位主子历来对吃茶有着诸多挑剔,别说换了一道新茶,便是换了一口井水,他也是能够尝出来的,是以,春生恭敬道:“是的,爷,府里的管事特意送来的,说是庄子里今年培育的新茶,特意送来给爷尝尝鲜。”

    沈毅堂闻言,眉眼带着笑,却是忽然道着:“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说着便从几子上翻过来一个小白玉紫砂杯,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到了春生面前,春生看了沈毅堂一眼,想拒绝却又有些不敢,她深知,只要那沈毅堂想,会有一百种法子逗着她吃的,与其像是逗小猫小狗一样让他觉得有趣,还不如——

    春生接着,放到嘴边一口喝了。

    沈毅堂见她难得如此乖巧伶俐,脸上笑意更深了,问她味道如何,又替她倒了一杯,耐心道:“品茶得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小呷一口,任清清浅浅的苦涩在舌尖荡漾开来,溢齿喉,余香满唇,这样才能够体会到其中滋味,来,照着爷的法子,在尝一口。”

    春生见他还没完没了呢,一时垂着眼皮,低声道着:“奴婢不爱吃茶。”说完终究有些心有余悸,还是抬起了眼皮,偷看了一眼。

    却见那沈毅堂面上未变,只直直的盯着她,语气柔和道:“唔,既然如此,爷便不勉强你了。”

    这日沈毅堂心情瞧着有些不错,春生心下一松。

    只忽然便瞧见他竟然就着她尝过的茶杯吃了,后便一直用着她的杯子,边吃着嘴里还如同小孩子似的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听得春生只有些脸热。

    春生只垂着头,便要退下,却见那沈毅堂也不恼,反而得意的笑出了声。

    春生红着脸,遇到如此厚颜无耻的主子,她竟是无言以对,心中恨不得将他祖宗悉数问候一遍就好。

    过了没多久,待那沈毅堂吃饱喝足后,便又使唤她道:“外头起风了,还不替爷将窗子给合上,回头爷染了风寒,看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看似严厉的说辞,语气却是懒洋洋的。

    春生便过去将窗子关了,心道,外头分明未起风了,且快到五月天了,天气已经非常暖和了,她平日待在书房里都是敞开窗子的,可是谁让他是主子,自然是他让如何便如何了。

    只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爱对她指手画脚,随意使唤的日子。

    一时,春生合上窗子便要退下。

    却又见那沈毅堂吩咐道:“替爷拿块毯子过来,爷身子有些发凉。”

    春生听了只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却见那沈毅堂避开了她的视线,末了,假意咳嗽了下,见她还立在原地,只瞪了她一眼,道:“还不快去,爷是唤不动你是吧。”

    春生闻言,只得匆匆到箱子里翻出了一块轻薄的毯子出来,这类毯子早就被她收拾进了箱子里锁起来了,这几日元陵的天气好的出奇,便是早两日,她还往书房里备了几把扇子了,只无法,将毯子取来,轻手轻脚的与他盖好,却无意间瞧见他的腰间带了一个颜色夸张的香囊。

    春生不由多看了眼,觉得有些眼熟,分明是上回她在那东厢房袭云屋子里瞧见的那个,彼时,虽还未完全缝制好,却也只差了几个字样了,还是她亲手写了那样几个字留给了袭云,现下一瞧,虽字体绣得有些小,可不就是自个的字迹么?

    沈毅堂见她总算瞧见了这个香囊了,嘴角一扬,只一把将香囊取了下来,将香囊举到半空中细细观摩,末了,眼里却是无比柔和的看着春生问着:“这几个字可是你写的?”见春生尤在发愣,只上前在春生的脸上掐了一把道:“字虽是你写的,可爷却不喜欢这个,爷要你亲自绣个一模一样的送给爷!”

    春生抬眼,便见那沈毅堂双目炙热的看着她,两人面容凑得极近,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春生有些慌,一时想要逃,却见那沈毅堂捉着她的手又将她一把拉近了几分,嘴里喃喃地问道:“小丫头,你今年几岁了?”

    春生有些颤颤巍巍地,只觉得双手一时被禁锢得无法动弹一下,她此时忽然心中一阵害怕,她情愿那那沈毅堂生气,咆哮,怒气朝天,也不愿他如同此刻这般温柔得不像话,他越是温柔,她却越是害怕,春生只心底打颤着,一时避无可避,只颤着声小声道:“奴···奴婢还小,奴婢才十三岁···”

    沈毅堂闻言笑着,胸腔一起一伏,柔柔道着:“你又戏弄爷,哪里才十三,你十三岁早已经过了,现在分明是十四了。”